池孤烟望着躲进被子里的平阳,眼角现出一丝宠爱的表情,随即,轻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步走向窗边,望着阁楼外在暴雨中摇动的鲜花。
“破了断桥,双生碑石和石屋的关隘吗?还拿到了蒙天的剑……端王和太子恐怕要动手了吧?”
“一个副都统,进入到武试?最先偷袭的是刑清随,然后的目标却定在了方正直的身上?嗯……”
“回光境中期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偷袭一个人?如果只是为了扼杀于摇篮,那么,在路上动手不是把握更大吗?”
“牺牲这么大,只是拖延朝试的进度,否!看来还有其它的所谋,护龙卫失了一名掌龙使,城门遭受不明袭击,看来……是要引蛇出洞!只是,引的是哪条蛇呢?”
“端王?太子?全部受朝试的牵连,那么,就是……镇国府!要引镇国府……魔族这次怕是要花费点代价了,会是什么呢?”
池孤烟的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着光芒,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显得极为平静,只是静静的站立于窗前。仰头望着还未停歇的暴雨……
……
入夜,东宫之中却一片灯火通明。
太子林天荣身上依旧穿着出门时的白龙锦服,只是,他的表情却是极度的阴沉。不过,他却始终没有说话。
因为,在他的下方坐着郁一平。
郁一平不开口,他便可以不开口。
“舍掉!”不知道过了多久,郁一平终于咬了咬牙。一个御书院督御使很重要,可是,正是因为太过于重要。
他才必须要舍弃,因为,这是一个已经失去信任的督御使,那么,他便有可能成为一颗影响全局的暗棋。
“恩师……不会做对不起本太子的事情。”太子林天荣没有直接争辩,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太子要稳坐东宫,便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将他斩于萌芽之中,牵一发而动全局的道理,太子应该要明白!”
“相父准备如何做?”
“端王为韩长风求情,必然已经在圣上面前博了一个惜才的美名,那么,就干脆顺水推舟,将韩长风意欲篡改文试试卷的事情一并抖出,如此一来,圣上必然对端王为韩长风求情之事生疑,若韩长风真的为太子谋划全局。自当咬住端王有失查之罪!”
“可是这样一来,恩师必死无疑,而且,韩府上下恐怕也……”
“谋全局者当断则断。韩长风的儿子本相自会秘密安排,到时候等到太子登基,他的儿子也可以洗清罪名,重入朝局!”
“恩师这些年来的教导,还有功绩……”太子林天荣有些不忍。
从小到大,他都是由韩长风教导长大。虽然韩长风这次犯下失查之罪,可是,如果自己愿意与端王共同为韩长风求情,那么,待到事情平息后,韩长风非旦不死,甚至有可能官降一级而继续留用。
“此事必须要加快进行,否则等到圣上催问下来,刑部那边的压力会更大,太子可千万不能一时仁慈而失了先机!”郁一平眼中闪烁着光芒。
“这……”太子林天荣有些犹豫。
“太子!”
“相父为何非要……唉……好吧,就依相父所言吧!”
“太子处事果断,老臣必将誓死追随!”郁一平在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居然直接在林天荣的面前跪了下来。
“相父快快请起!”太子林天荣看到这一幕,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是,眼角间却是闪过一道隐隐的光芒。
……
两天后,雨歇,风却未停,肆虐的风在炎京城内吹动着,掀起一股股风浪,让炎京城的天空,始终处于一片阴暗之中。
清晨的朝堂中,百官静立,圣上林慕白端坐龙椅之上,但是,他的脸色却并不太好看,原因便是刑部交上的朝试一案有了定卷。
作为大夏王朝的刑部尚书,‘万冲’虽然年近五十,头发有些发白,但是做事却一向雷厉风行,更何况,此次事情还是关系到最重要的朝试,又有圣上亲自督促,太子秘密授意,他自然展现出了极快的处事风格。
韩长风的几大罪状很快便罗列了出来,其中更有韩长风亲自画押的供词,证实自己有意篡改方正直的文试试卷,并且指出端王林新觉在此事上的各种失查表现。
至于为什么是失查而不是同谋?
原因很简单,韩长风身为太子师,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如果说受命于端王林新觉,又有何人能信?
“韩长风意欲篡改文试试卷?!”
这样的罪名无异于晴天霹雳,让整个朝堂都震憾了,可是,此事已经有韩长风亲口承认并画押,却是铁证如山。
百官震惊,但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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