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剑至今六十载,孕养剑势至今朝,林寻,你是第一个能逼迫出我动用此剑的人,足可死而无憾!”
说完,云庆白一头如雪白发狂舞,其肌体龟裂开,在一众惊骇无比的目光注视下,一道剑气,于其体内冲出。
此剑气,汇聚云庆白毕生所学,蓄养于自身六十载,诸般大道、无数妙谛、一生心血,皆汇聚于其内。
此剑,是他所求索究极剑途的一个缩影!
“这是……”
场外,观战者无不被震慑,惊骇失声。
纵然如帝子少昊之流,也都沉默,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林寻的剑,还未出,已令天地失色,惊艳无双。
而云庆白之剑,则犹如一条璀璨无匹的剑道痕迹,映现于世间,那般耀眼、辉煌、绚烂、恐怖,不似人间能拥有!
“剑临!”
远处,在林寻指尖下,一寸寸之剑气终于成形,其锋无匹,无可拘囿。其势无双,鬼神辟易。
此剑,挤满了乾坤,划破了经纬,似容纳无尽玄妙于其内,又呈现出大道至简的归真之韵。
无论是谁,皆凭生渺小如蝼蚁,无可阻挡之感。
此剑,名曰“有去无回”!
“斩!”
一个字,由林寻和云庆白于同一时刻发出。
就见天穹之上,两道剑气从不同方向掠出,向彼此而去。
全场,都只觉眼前刺痛,浑身感知,犹如被切断,内心凭生大恐怖,颤粟不安。
帝子少昊等一众绝世霸主,也都已睁不开眼,再无法用神识窥伺到这一击的细节。
哪怕,他们已拼尽全力,也不行。
这只能代表,这一次争锋,无论是林寻之剑,还是云庆白之剑,皆已强大到了,足以严重威胁到他们任何人的地步,故而,其威势,也非他们能够洞察!
轰!
唯有震耳欲聋的爆鸣,像来自九天之上的战鼓,在耳畔震荡,砸在心头,让众生皆惧。
这种无法目睹,而身心皆被震慑的惊惧滋味,搁在往日里,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可在此时,却显得那般漫长。
也不知多久,或许仅仅只是一瞬,可对众人而言,却宛如历经了一场生与死、毁与生的轮回。
当感观恢复知觉,当视野逐渐清晰,就看见,那斩魔台附近,犹如变了天,面目全非。
那里的天,都呈现破碎之状,龟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缝、沟壑,像一道道天之伤痕。
滚滚剑气,兀自还未曾消散,在虚无中闪烁,弥漫出的气息,依旧慑人无比。
而漫天剑芒中,云庆白躯体汩汩淌血,血染如霜白发,散发着一种惨烈的气息。
对面,林寻也好不到哪里,同样躯体染血,肌体鲜血淋漓,脸色苍白之极。
无疑,两者皆重伤!
这个结果,令人惘然、震撼,都不曾想到,在战斗中第一次展露剑道力量的林寻,竟能挡住云庆白孕养六十载的一剑!
仅仅这一幕,都足以令世人侧目。
毕竟,云庆白号称当世同辈第一剑修,他全力而出的一剑,在此刻,却被挡住,这个结果,本身就像一个奇迹。
最不可思议的是,挡住这一剑的,同样是一剑!
这对以剑道之力而崛起的云庆白而言,注定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打击。
“我不如他们……”
一些绝世霸主心中叹息,不得不服,心悦诚服!
“林魔神,竟于剑道上力挡云庆白……太不可思议了……”
群雄心神恍惚。
唯一遗憾的是,他们自始至终,根本无法目睹刚才那两剑交锋的风情。
“换做我,该如何挡……”
帝子少昊、若舞仙子他们,则都在默默思忖,心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激荡,无法冷静。
噗!
猛地,虚空高处,云庆白剧烈咳嗽,唇角淌血,眼神中,有着一抹无法言喻的晦暗光泽。
这让全场强者心中一颤,骤然色变,猜到一种可能,难道……
“云庆白,现在你还拿什么和我战?”
远处,林寻冷冷开口,看向云庆白的目光中,尽是淡漠。
在对方最骄傲的地方,给予对方最沉重的打击,这种滋味,自负如云庆白,在以前的六十年里,只怕不曾体会过吧?
“你也已负伤严重。”
远处,云庆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他腰脊笔直,不曾弯曲一丝,一如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