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罪当如何?”
“当诛!”耿巡察一边哭着一边说出这些话,好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那便好。”
那老者声音一落,耿巡察的头颅突然转了三百六十度,整整一圈,然后头颅咕咚一声掉下,落在地上。
脖子断掉的地方无比整齐,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此人罪大恶极,子孙剥夺文位,三族尽数免官,百年之内禁止科举,以儆效尤!”
在场众人无不胆寒,这个惩罚太可怕了,耿巡检的儿孙无论考了什么文位,都会被直接剥夺,废了文宫,此生再无可能拥有才气。而整个耿家三族内的所有官员都会丢官,所有人都不能在一百年内参加科举,这个家族会彻底废了,几乎永无崛起之ri。
这就是圣罚,一旦逼得圣人发怒开口,那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事,而是至少一族要倒大霉。
“三缄其口。”那声音又道。
孔子入太庙时,见一铜人嘴上贴着三张封条,而铜人背后刻字:“古之慎言人也”。孔子有所悟,不久之后获一颗文心,名为三缄其口,可封闭他人的言行举止。
所有人立刻觉察一股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不禁心惊胆战,因为半圣那三缄其口的力量会一直在他们身上,而有关今天的事他们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甚至也不能表达。
若是不小心要说,会被这力量阻止,但若是主动要说想害方运,半圣必然jing觉从而降下圣罚。
随后,屋里的狂风和大雪消失不见,除了耿巡检的尸体、粉碎的桌子和四页经义在坑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那四页经义的异象再次被封闭,看着就像是四张普通的纸。
冯子墨呆呆地看着这个场面,心cháo起伏。
“怪不得!怪不得!那ri得知施德鸿要利用科举巡察害方运,我去禀报李大学士,可李大学士不仅没有亲自动手,反而骂施德鸿蠢货。甚至还说不要让我告诉方运,一切顺其自然。现在想想,李大学士恐怕早就料到。”
“李大学士未必料到方运能写出传天下的经义,但知道一旦有人要在科举中害方运,必然会引出请圣裁。半圣生在不同的国家,对自己的国家都有私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可能任由耿巡检乱来。”
“那些半圣要是真的眼睁睁看着方运被害,他们自身的圣道必然会出大问题。更何况,方运居功甚伟,众圣保护他都来不及,不可能在科举的时候被人陷害。”
想到这里,冯子墨不由得微微一笑,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圣人不会刻意主动去救方运,因为在众圣看来,方运所遇的危险都是磨砺,若是没有这些敌人,方运绝对不可能成长得这么快。不过,众圣心里有一把尺子,若是有人通过生死文比杀死方运,或者方运在杀妖之中杀死,众圣都不会出手,因为在他们看来那是方运自己的选择。但若是有人用卑劣的手段害方运,一旦被察觉,绝对会严惩。”
“只不过,众圣虽强,但也不能一手遮天,这件事既然由荀子世家引发的,恐怕会到此为止了。毕竟堂堂亚圣世家若是卷入谋害方运的事件中,将名誉扫地。不过,我总觉得众圣不会任由施德鸿逍遥法外,这件事毕竟是他在幕后cāo控。”
“唉,府试结束,接下来就要看书山了。方运既然和施德鸿与童黎赌碎文宫,圣人们都不好干涉,一旦方运失败,必然文宫尽碎。希望方运至少可以平局。”
冯子墨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做出决定,若是方运不能成为茂才,他就凭借院君的官印控制圣庙的力量镇压冯耿巡检,然后将其杀死,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
“让人清理一下,继续阅卷。”董知府吩咐完,看向冯子墨和周主簿。
“两位感觉如何?”董知府的眼中竟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冯子墨自然知道这人的脾气,笑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死了一位翰林,方运又差点无法成为茂才,你高兴什么?”
“我当然高兴!”董知府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的经义前,小心翼翼拿起,一边往桌子上放一边说,“来,一起重新参悟这传天下的经义!我能否突破进士成为翰林,就全靠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