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血古剑轻轻一震,嗖地一声向南边飞去,跨过玉海城,飞到离玉海城极近的长江岸边,进入一身青衣绣云服的李文鹰体内。
距离李文鹰数十丈远的河面上,站着一个同样身穿青衣绣云服的大学士,但要比李文鹰年轻近二十岁。
“末学古竞道见过李大人。”青年大学士弯腰作揖。
“诗君客气了,你乃本代四大才子之一,无需行礼。”李文鹰盘坐在一方大石上,看都没有看古竞道,望着长江入海口的方向,面色平静。
“我向来仰慕大人之名,也知大人是果断干脆之人,那便直说。我弟子既然与方运立下赌约,愿赌服输,我这个当老师的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方运和张破岳却连一条生路都不给,未免过了。我此次来景国。不是为难方运,而是见他一面,若他诚心道歉。此事了结。至于那张破岳,受我一记唇枪舌剑即可。”
李文鹰依旧望着出海口,道:“你敢上岸,我必斩你。”
古竞道立在水上,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道:“都说剑眉公公正无私,为何现在公私不分?我又不是杀他两人。只是告慰弟子在天之灵而已。”
“那种祸害,上不了天,应该已经转世投胎在妖界里当虫子。”李文鹰淡淡地道。
“他是我诗君古竞道的弟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古竞道说着,上前迈出一步,盯着李文鹰,全身肌肉紧绷。
“方运和张破岳在我的保护之下。”
“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没关系。张破岳死了,我杀你。方运死了,我屠你十族。”
古竞道压下心中怒火,道:“若你的弟子被杀,你又如何?”
“我的弟子要是像你的弟子一样,我先斩了,省得为我招灾。”李文鹰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古竞道轻叹一声,道:“德鸿虽有错。但也错不致死。我原本不想教训方运,但你既然阻我。日后遇到方运,我必小惩一番!”
“你再说一遍。”李文鹰突然转头,看向古竞道。
古竞道突然胸口一闷,呼吸不畅,心跳骤然加速,他从李文鹰的双眼中看到血海滔天。
古竞道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张开嘴重复那句话。
李文鹰再次扭头,看向长江入海口。
许久,古竞道说:“此次方运得了书山之首,而庆国武国两国大量秀才提前离开书山,甚至还有人昏迷不醒,文宫受损,许多人都认定是方运所为,必然会有人来景国文斗!我本来想化解两国恩怨,你既然阻拦,那庆国学子来景国文斗,我将不会阻拦!”
“为何不直接文战?”李文鹰反问。
古竞道无言以对。
文比是切磋。
文斗是分高下。
文战则是夺城。
“李文鹰,你欺人太甚。”
李文鹰缓缓道:“既然你们在龙舟文会失利,必然会来景国文斗,我岂会不知?你弟子如此不堪,我真应该在他来玉海城之前杀了。我会向圣院举荐你去两界山,你已经不适合留在十国。”
“哼!既然你如此蛮不讲理,就不要怪我庆国把事做绝。”
“你们庆国人不一直在把景国往绝路上逼吗?”李文鹰道。
古竞道沉默不语。
“你会为今日之事后悔。”古竞道转身离去。
“我在考虑要不要斩你。”
古竞道身体一颤,脚下生出白云,急速向对岸飞去。
李文鹰站起来,望了一眼古竞道的背影,转身回玉海城。
一夜过去,方运终于醒来。
“饿!”这是方运说的第一个字。
于是,杨玉环和家里的仆人开始忙碌起来,为方运准备早饭。
不多时,方运开始大口大口吃着早饭。
方大牛捧着一大堆请柬拜帖进来,苦着脸道:“这是昨天的,今天的可能更多。”
“就说我在书山受了伤,要修养半个月。”方运道。
“好。”方大牛无奈地离开。
奴奴嘤嘤叫了两声,跳到方运饭桌上,伸出小爪子按住方运的手腕,抬头看着他,露出询问的目光,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杨玉环关切地问:“你真受伤了?”
方运微笑道:“没有,骗他们的。我在书山学到太多的东西,短时间内难以消化,要花一些时间才行,所以要闭关苦读。真的没有受伤。”
方运说着伸手抚摸奴奴的小脑袋,但奴奴却半信半疑,把鼻子伸到方运手上轻轻嗅了嗅,才放下心。
杨玉环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ps: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