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候也对张明愈发看重,先后给了不少好物,只是后者无需这些东西,俱都辞了,只是提出要找寻自家师父,荣候自是满口答应。
于端也被拔升为劲卒,赐了练气之术下来,配合一碗药汤饮下,未几日就实力大增,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自是得意非常,便来找张明显露本事。
只是他见张明似是兴致不高,不觉问道:“小道长,可是于某什么地方做差了么?”
张明摇摇头,道:“和于大哥无关,我只是在想,这法门起效如此之快,若是人人会使,想也不会被妖魔逼到如此地步吧?”
于端道:“笑了,这可是大族存世御民的根本。若是都交给了下去,谁还愿听他的呢?”
张明道:“可听于老丈说,妖魔肆虐,视天下人如口中食,到了这般时候,还用得着顾忌这许多么?”
于端嘿了一声,道:“不到最后关头,谁会把自家喜爱之物给了别人,便是死了,怕也会紧攥着不放吧。”
张明低头一想。叹道:“是这个道理。”
于端侧头看了看他。道:“小道长别多想了,大乐城是北地金都,城中驻扎有上万似侯爷亲卫的御卒,到了那处。便能安顿下来了。不定能在那处撞见呢?”
张明点头笑道:“那就承于大哥吉言了。”
一连十余日。车队风平浪静,都未遭着妖怪侵袭,眼见得还有四五日路程就可到大乐城了。众人都是露出轻松笑容来。
恰在此时,于老丈那儿媳妇兰姑生下一男丁,于氏一门又添后人,他也乐不可支。
可张明总觉得心下沉甸甸,似乎有什么不好事发生,他望了望天边,盼望自己只是多想。
如此又是过去三天,这日夜中,张明正在车厢内打坐,忽然听得呼呼振翅响动,渐渐由远及近,不由睁大眼睛,掀帘跳了车来,然而入目之景,却令他呼吸一滞,
只见满空之中,俱是密密麻麻的黑影,看去足有上千数的鸟妖正向着这处过来。
车营中夜哨反应也快,连忙吹响尖笛,所有亲卫纷纷起身抄起兵器,劲卒也一如之前,聚在一处以枪矛对天,可才摆开阵势,忽然天中有一尖声厉啸起来。
张明头脑嗡的一声,晃了一晃,险些站立不住,再看场中守卒,竟已是倒下了一大半,
这时天中鸟群一分,簇拥出来一头妖将,看去竟已是成化人形,只是背后仍存双翅,他面露狞笑,把身躯一抖,足有千数翎羽飞出,根根疾如劲矢,下方一众卒卫措手不及,登时数十人钉死在了地上,未曾身死的也是发出凄厉惨嚎。
于端瞪大眼睛,仰倒在了地上,他胸前被开了数个触目惊心血洞,此刻正一口口吐着鲜血,他艰难无比扭动着颈脖,似要看向别处。
张明恰是看到这一幕,惊呼道:”于大哥!“
于端目光与他对上,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只是始终未能如愿,再抽搐了几下,便就不动了。
张明心头一拧,胸膛中霎时起一股怒火,弯腰抓起石块向着半空投掷而去。
与此同时,他觉心口一热,似是什么东西跳了一跳,好似有股澎湃气机涌入身躯之中,那投出石块竟是发出疾厉之声。
砰的一声爆裂,那名妖将发出一声惨叫,过得片刻,鸟妖如潮水一般退去,不过也有少数未曾去远,扔在天空盘旋。
得了这个空隙,祝府领忙命车队往旁处一密林之中退守,亲点下来,才发现这短短一阵接触,亲卫劲卒已是死伤大半。
张明心绪有些低落,他本以为能靠着符水能够度过这难关,可未想是妖魔不过来得千数,就将他此回维持局面轻易打了个粉碎。
这时一人匆匆跑来,道:“张道长,荣候请你去议事。”
张明点点头,随其来到厢车处,通传一声,立时被唤了进去。
荣候此刻双目通红,见他到来,沙哑着嗓子道:“道长,方才本候听闻你将那妖魔击伤,才使其退去,只是祝府领说其去而未远,想会再来,不知道长可有法子退敌?”
张明默然片刻,叹道:“方才那打伤那妖魔头领只是侥幸,但若再来,却无手段了。”
荣候心下一沉,“当真一点办法也无了么?”
张明只是摇头。
杨统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张明道:“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打下那头鸟妖,后又诱使我等亲卫击杀其等,怎会引来这许多妖魔?”
荣候上前一脚把杨统踢翻,道:“丢人现身的东西。”他脸孔一下变得无比狰狞,咬牙切齿道:“想要本候死,没那么容易,祝府领,传我之命,给我四处堆上干柴火油,若是那妖魔再来,就给本候放火,放火!”
张明心头一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