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某处界域内,杜时巽正在密室之中打坐。
这一世,他拜在某个名唤彰空派的小宗门之下。他自入道之后,很快就显示出了胜人一筹的天资禀赋。
师长同门在见到他的天分之后,视他为振奋宗门的唯一希望,把所有心力都是倾注到他的身上,甚至将本来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修道外物都是省下来交给他,可以说是以举派之力奉一人。
且或许是天缘凑巧,在他入道之后未有多久,灵机就开始兴复了。
这实际上是由于劫力被造化之灵正身放出之后,就隔断了其人与诸位大德的绝大部分伟力,使得诸世少去了外来压迫,原来灵机自便就为之复苏了,并且复还之势很是迅猛。
许多下层修道人并不知道这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那些修行长久的修道人还曾经经历过道法断绝之事,故是都不敢确定这灵机是否还会生出变化来,故拥有上好资质之人都是在抓紧时机修行。
杜时巽也是同样如此。只是这个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拧眉不已。
近来他一入定坐,便总感觉自己能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使得他难以静心修持。他起身推门而出,来至外间石廊之上,迎着夜风,看着月光之下的冲岸海水。
这时一名中年修士路过,见他没有如往常一般修持,想了一想,走了上来,与他并肩而立,唏嘘言道:“师弟,你算是赶上好时机了,要是这灵机复兴再早上三十载,或许我彰空派就不是眼前这番光景了。”
杜时巽默默点头,他是知道的,自己那些同门长辈实则资质尚可,过去难以跨入上境,就是因为灵机衰微所致。
要说灵机浓郁之地也不是没有,可惜都被大派占了去。彰空派一个小派,能勉强维持宗门不散,传承不断已然算是得天眷顾了。
那中年修士苦笑一声,道:“当初有不少同道劝我等放弃山门,转而投奔演教,这样总能修一个长生,说实话,为兄也曾动过这等念头,可祖师立派何等不易,诸位宗门前辈等我接引,又怎能轻易舍弃呢。”
演教那里因为无需任何外物就能修持,所以有不少散修乃至小派都是放弃了传法,转而投入了其门下,可似彰空派这等重视传承的宗派,却是怎么也不肯如此做的。
要知道改换宗门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除了一些得了不明传法的散修之外,寻常宗门都是要靠师徒传继来接引转生之人再度入道的。另入教派,那这一切无疑都要割断,这对很多重视传承的修道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杜时巽知道这位师兄的意思,就是在劝说自己不要因为灵机再兴而有所懈怠,他虽没有这等心思,可还是郑重言道:“掌门师兄,你放心好了,宗门待我恩高义重,我自不会对宗门有所辜负。”
那中年修士拍了拍他肩膀,道:“如此就好啊,说来也是惭愧,我自己无能,却只能将期愿寄托于师弟身上了,虽如此对师弟有些不公,可我彰空派着实再无退路了。”
杜时巽道:“小弟明白。”
他肩上压力不可谓不重,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斗志昂扬,也正是因为这股当仁不让的毅力心气,他才得举派之期愿。
与中年修士别过之后,他重回闭关之地,他再度入定,没过多久,脑海之中又是浮现起那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
这一回,他没有选择排斥压制,而是任其涌来,想看着此中到底有什么玄妙。
随着那一幕幕景象在他面前飘过,却是变得完整起来,心中也是浮起明悟,这是自己在无数类同现世之中的经历。
在这些现世之中,他多数时候只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员,可同样有不少修道经历夹杂其中。
特别是有一世,他同样名唤杜时巽,好似拜在了一位大能门下,在此世之中,他曾凭那门无上心法修到极为上乘的境界,他心中不由一动,那些修道经验和功法便已是清晰映在了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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