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下那边,因为讲究阴阳相济,故而站在山巅的女子大修士,相对数量最多。
道祖置身事外,选择让三位掌教弟子,轮流管事一百年,就是一种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选择。
人间曾有三个充满变量的地劫数。
一是蛮荒大祖偷偷炼化其中一座飞升台为托月山,试图重新串联大地与庭,循序渐进,勾连阴冥,帮助妖族练气士,和某些战死在登一役中的英灵,将他们收入麾下,再造神灵,重塑庭。
二是大妖初升开创英灵殿,为蛮荒下指出一条更加极端、并且切实可行的道路,削弱下众生而强健一撮大妖。
最后一场劫难,当然便是失望至极的浩然贾生,变成蛮荒下的文海周密。暗中吃掉了一众大妖,瘦下而肥自身。
既然未能一鼓作气吞并浩然,借助机会一吃再吃的周密,就只好登离去,更换战场。
这就给蛮荒下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不是白泽重返蛮荒,叫醒那拨沉睡万年的远古大妖,再加上白泽自身的古怪合道方式,让任何一位十四境修士都倍感忌惮。那么新蛮荒,顶尖战力的缺失,就会让浩然下的反攻蛮荒,变得势如破竹,胜负毫无悬念。
第一场劫数,是被三位剑修摆平的。
第二场,道祖亲自出场,一手压下。
所以后世山上,难免感触不深。
第三场,就让两座下都吃痛了。
遥想当年,三位剑修联袂离开剑气长城,赶赴托月山。
有人询问,“既然怨气这么大,为什么还肯跟上?”
有人回答,“我不是帮那帮儒生,甚至不是帮你陈清都,我是觉得那些个死聊老朋友,肯定不会愿意被迫给缺打手。”
至于那个一直沉默的剑修,在他可以遥遥看见托月山的那一刻,终于开口话,自言自语道:“修道路上,一直被你们所有人保护,也该我保护人间一回了。好不容易有此人间,总不能重新走条老路。”
他们就是陈清都,龙君,观照。
各自本命飞剑,名为浮萍,大墟仙冢,光阴长河。
曾先生笑问道:“邹先生是不是遗漏了个人?”
在座众人,瞬间恍然大悟,一下子便气氛诡异起来。
邹子笑道:“我?”
他自顾自摇头,自嘲道:“自诩为晒网补网之人,岂能同时是一条漏网之鱼。”
当初配合礼圣,一起远游外,邹子便带了五袋子泥土,联手三山九侯先生的符箓,最终成功铺设出了五条道路漫长到无法计算的路归途。
故而当邹子的五色泥土用完之际,就是那场追杀的道路尽头,礼圣他们必须就此转身返回。
只是在座也有人心思微动,网漏吞舟之鱼,若邹子就是,岂不更好?
就在“隔壁”,别有一座祖师堂,在座人物,都是候补,人数暂时还不到十五人。
其中就有流霞洲的邵本初,北俱芦洲的徐铉,正阳山茱萸峰的苏稼,中土神洲的怀潜,还有桐叶洲扶乩宗的那棵独苗等人。
有个曾经在倒悬山黄粱酒铺当店伙计的年轻修士,名叫许甲。
犹有几个来自别座下的,比如一位身披大霜甲的中年男子,双手拄刀,打着瞌睡,家乡在扶摇洲,如今真身却在五彩下,继续当皇帝。
有个道号正形的游方道士,正在跟一个喜好钓鱼的南婆娑洲修士闲聊。
本来是各各话,但是很快因为某个话题,就让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各抒己见。
有人只是两个剑修,就能肆意深入蛮荒腹地,切割下。妖族如此不济事,如今这场仗还怎么打,早点投降算了。
那许甲就听到这个法,立即就不乐意了,他们又不是普通的飞升境剑修。
虽阿良还欠了自家铺子很多钱,又辜负了自家姐的一片痴心,可在这种事情,许甲还是要为那家伙几句公道话的。
很快便有人附和许甲的观点,还补充了一句,重回蛮荒的某位,他和那拨远古大妖,好像都没有参加那场围剿。
名叫王屋的年轻道士,跟着笑言一句,如果道没有算错的话,他们身陷重围期间,大概都跻身了十四境。
双手拄刀、身披大霜宝甲的男人睁开眼,问道:“如此一来,那拨蛮荒畜生,还怎么打?受伤惨重?算不算出,死了几个?”
道士王屋喟叹一声,道:“不知为何,参加围侥蛮荒妖族,连同叛出剑气长城的剑仙张禄在内,总之就是一个都没死。”
另外那边,张脚道:“现在开始谈第二件事,有谁愿意介入青冥这场乱局?”
韦赦好似对此毫不意外,笑道:“总得让人选一边吧?”
邹子道:“当然,两边都可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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