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等着鱼儿上钩,炖鱼这种事情,她可是得了师父真传的。崔东山突然问裴钱想不想独自闯荡江湖,一个人晃悠悠返回家乡落魄山。裴钱当然不敢,大白鹅脑子该不会是被行山杖打傻了吧?问这问题,大煞风景。裴钱连就说不成不成,得师父同意了,她这个开山大弟子才可以独自下山,再有那一头小毛驴做伴儿,一起游历山河。崔东山就说再往前走,黄庭国那条御江,是陈灵均的发家地。还有那曹氏芝兰楼,更是暖树丫头的半个家乡。真不去走一走,看一看?裴钱背好竹箱,站起身,开始在大白鹅身边散步,一手抓住小竹箱的绳子,一手攥紧行山杖,“恁多废话,游历事小,赶紧回家事大,没我在那边盯着,老厨子一身好厨艺岂不是白瞎,再说了压岁铺子的生意,我不盯着,石柔姐姐可喜欢偷偷买那胭脂水粉,假公济私了怎么办。”崔东山笑道:“石柔买那胭脂水粉?干嘛,抹脸上,先把人吓死,再吓唬鬼啊?”裴钱皱眉道:“大白鹅,不许你这么说石柔姐姐啊。好不容易偷偷买了胭脂水粉,还得仔细藏好,免得让我瞧见,生怕我笑话她……”崔东山笑呵呵道:“那你笑话她了没有?”裴钱绷住脸,憋着笑。崔东山说道:“先生又没在。”裴钱哈哈大笑起来,“那会儿我年纪小,个儿更小,不懂事哩,所以差点没把我笑死,笑得我肚儿疼,差点没把柜台拍出几个窟窿。”裴钱很快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只是笑,可没说半句混账话啊,一个字都没说。天地良心!”崔东山笑道:“是光顾着笑,说不出话来了吧?”裴钱一巴掌拍在崔东山脑袋上,眉开眼笑,“还是小师兄懂我!瞧把你机灵的,钓起了鱼,炖它一大锅,吃饱喝足,咱俩还要一起赶路啊。”随即裴钱有些小小的伤心,“石柔姐姐,挺可怜的,以后你就别欺负她了,讲道理嘛,学师父,好好讲呗,石柔姐姐又不笨,听得进去。当然了,我就是这么不是随口的这么一说……”裴钱轻声道:“小师兄与师父,都是会想好多好多再去做事情的人,我就不管太多喽,书都抄不过喽。”崔东山盯着水面,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啧啧道:“先生比你年纪还小的时候,可就敢一个人离开大隋,走回家乡了。”裴钱疑惑道:“弟子不如师父,有嘛好稀奇的?”崔东山道:“弟子不必不如师,是书上黑纸白字的圣人教诲。”裴钱撇嘴道:“我只听师父的。”崔东山无奈道:“我是真有着急的事情,得立即去趟大骊京城,坐渡船都嫌太慢的那种,再拖下去,估计下次与大师姐见面,都会比较难,不知道牛年马月了。”裴钱想了想,点头道:“行吧,早这么苦兮兮求我,不就完事了,去吧。我一个人走回落魄山,米粒儿大的小事!”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黄纸符,倒也没有立即贴在额头上,又小心翼翼藏入袖子。她曾与师父走过千山万水,那么这张符,陪伴她的光阴,也差不离了。有它在,万事不怕。崔东山笑问道:“那我可真走了啊?”裴钱不耐烦道:“废话恁多!你当我的那套疯魔剑法是吃素的?”崔东山哀叹一声,“算了算了,还是再陪着大师姐走上一段路程吧。不然先生以后知道了,会怪罪。”裴钱站在大白鹅身边,说道:“去吧去吧,不用管我,我连剑修那么多的剑气长城都不怕,还怕一个黄庭国?”崔东山收起鱼竿。“稍微送送你,瞧见那边的石崖没,把你送到那儿就成。”裴钱与崔东山走在河畔,轻声说道:“大白鹅,与你说句心里话?”“行啊。”“其实师父担心以后我不懂事,这个我理解啊,可是师父还要担心我以后像他,我就怎么都想不明白啦,像了师父,有什么不好呢?”“怎么不与师父直接说?”“师父本来就担心,我这么一说,师父估计就要更担心了,师父更担心,我就更更担心,最喜欢我这个开山大弟子的师父跟着再再再担心,然后我就又又又又担心……”崔东山望向远处青山,微笑道:“心湛静,笑白云多事,等闲为雨出山来。”裴钱皱起眉头,“拐弯抹角笑话我?”“夸你呢。”“天地良心?”“天地良心!”最后裴钱停下脚步,沉声道:“小师兄,一路小心!”崔东山微笑点头道:“如果没有遇到先生,我哪来这么好的大师姐呢?”崔东山拔地而起,如一抹白云归乡去。只是崔东山却没有就此离去,施展了障眼法,俯瞰那河边。只见裴钱站在原地许久,最终舍得挪步,甩开双手,每一步都想要迈出极大,就是慢了些,就这么速度,想要走到棋墩山,都得一百年吧。崔东山揉了揉眉心,闹哪样嘛。就这么看了老半天,大师姐似乎开窍了,深呼吸一口气,一脚重重踏地,瞬间前冲,一闪而逝,快若奔雷。崔东山更愁了。就大师姐这米粒儿大小的胆子,真要遇见了那些山精鬼魅,还不得你吓我的,我吓你的,互不耽误,一起吓死对方啊。崔东山环顾四周,御风远游,更是风驰电掣,却悄无声息,去了一条更大些江河,一跺脚,将那河水正神直接震出老巢,一把抓住对方头颅,拧转手腕,让其面门朝向远处那个背着竹箱的娇小身影,崔东山淡然道:“瞧见没,我大师姐,你一路护送去往红烛镇,不许现身,不许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然后你就可以打道回府,算你一桩功劳,事后可以得到一块大骊无事牌,大骊礼部自会送你,在家等着便是。可要是稍有差错,我打烂你金身。”说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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