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神为男子之身,阴神却是女子皮囊。
好似在苦等真身,“两人”才好真正归位,成为完整一人。
**圣不愿继续看破天机,兴许再凝神观看,有那汉子在旁,以**圣如今的道法,也未必能够看破真身所在。
不过那个事实上并不在此处的“女子阴神”,**圣却已经知晓她的大致根脚,来自一处福地,如今名为“流彩”,身在宝瓶洲。
**圣作揖道:“见过邹子。”
姓氏加“子”字后缀,是一种莫大尊荣。
浩然天下的阴阳家,一直有那“谈天邹”和“说地陆”的说法。
邹与陆是两个姓氏,前者香火凋零,不成气候,家学未能繁衍开来,后者却是天下阴阳家,当之无愧的魁首世家。
而**圣眼前这个看似神色木讷的男人,一人独占半壁学问江山,被誉为“尽言天事”。
至于“说地陆”的中土阴阳家陆氏,又是**圣代师收徒的昔年小师弟,白玉京三掌教陆沉之后裔。
“说地陆家”的老祖,却名为陆沉,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一份谐趣了,无比契合陆沉那种“吾在人间逍遥游”的大道之风。
只不过陆沉如今不能算“**圣三人”的小师弟了,因为陆沉有样学样,代师收徒了一位道祖的关门弟子,后者道号山青。
山青谐音三清,自然是陆沉这般无情之人,一种破天荒的缅怀之意。
那汉子作为半个道家别脉,便客客气气与眼前**圣,打了个道门稽首,“见过大掌教。”
**圣直腰后,微微侧身,不受此礼,笑着摇头,“暂时依旧不算,何况以后也未必能算。”
汉子直言不讳道:“大掌教既然找上门来,就应该算出了早年算计大掌教与福禄街李氏子孙之人,正是我。不知此次前来,是问罪,还是……问道?”
**圣笑而不言,转头看着那个腰间悬挂一连串小葫芦的年轻人,其中两枚,与道门是有些渊源的。
至于是否讨还回去,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早年关于一张弓,引来后世三教贤人的各有说法。
到底得失在何人何地,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遗留在浩然天下的九枚养剑葫,在他**圣“昔年与今年”两个人看来,都还是一样。
**圣对那汉子说道:“只是确定些事情,以后再与先生论道。”
汉子笑着点头,“求之不得,太多年矣。”
**圣收敛笑意,说道:“可是宝瓶那边,可以收手了。”
汉子点头,“早已收手。”
许多当年的小事,以后的大事,在他手上做来,从来只是蜻蜓点水。
那个不成材的师妹,与他的差距,何止千万里。
**圣告辞离去。
汉子身旁,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年轻人,被汉子带去一座福地又带出福地,年轻人曾在桐叶洲滞留多年,光顾一座道观多次。
中土神洲的大端王朝境内。
月色下,一位红衣的绝色女子,一手牵白马,一手拿起酒壶,仰头饮酒。
她突然惊喜,又赧颜,将酒壶藏在身后,笑眯起眼,轻声喊了一声哥。
**圣微笑道:“原来没忘记还有我这个大哥啊。”
李宝瓶还是笑眯起一双眼眸。
**圣犹豫了一下,说道:“宝瓶,你应该知道的。”
李宝瓶笑道:“我知道啊,你是我哥。”
**圣也笑了起来。
**圣瞥了眼远方,一个仙气缥缈的年轻人,好像在远远跟着自己的妹妹。
李宝瓶有些无奈,“那个家伙自称许白,不算太无赖,就是喜欢跟着。”
李宝瓶与**圣做了个鬼脸,“这家伙,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又不喜欢他。”
**圣点点头,一闪而逝,来到那个年轻十人之一的许白跟前,微笑道:“请你离开。”
那许白欲言又止,有些心虚,又有些想要说话。
**圣笑道:“年轻十人之一啊,很好,但是别喜欢我妹妹啊,她不会喜欢你的。你何苦自扰又扰人。”
许白眼神坚毅,微微脸红,却大声说道:“我就是喜欢!”
**圣摇摇头,敛了敛笑意,说道:“以后我也不多管,这会儿还是请你去往别处,不要耽误我妹妹远游。”
许白小声道:“我不会上前去找她说话的,我肯定不会去烦她……”
下一刻。
不等许白说完话,他就骇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身在千里之外了。
而那个青衫书生则站在自己一旁,许白刚要说话,**圣说了句“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