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刻意强调的几个字眼.点住了心神.“你是谁.”
“众多影子中的一个.奉主子之命.请苏公子去宫中禀报此行的收获.”黑衣人不动.远远地站着.
苏通思忖了片刻.大步跟着黑衣人走了.
皇帝这么快就知道他回了京.而这才短短的一个月.自己就南北來了个折返.不用想他也应该猜到自己沒去几个地方.信使这差事沒完成就擅自回了京.他会责怪降罪自己吗.即便怪自己也不可能惩罚多严重.这事儿本來就是秘密进行.失败或成功都是秘密.所以皇帝很难在众目睽睽下惩罚自己.
大哥已经控制了皇宫.此行面见皇帝一定会传到他耳里.要怎么与他解释.才能让他不会误会自己坚信皇帝是无辜的被冤枉的而站到了皇帝一边.
这件事.让苏通很头疼.
再见到云阳的时候.苏通沒料到会是这样一幅情景.
太医在外头轮流守着.宫女太监静悄悄地配药.熬药.送药.三品以上的官儿都在椒阳殿外头候着.苏通正想问前头领路的人.自己要这样进去.明日还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时.领他入宫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而迎面走來的竟是传言被大哥扣押了的刘晗.
刘晗抬手.示意苏通先请.苏通却迟迟抬不起步子.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刘晗.他是如何被人从大哥手里救出來的.现下皇宫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还是这里的权力依然还在大哥手里.
苏通的手心惊出了许多冷汗.攥在手心里指尖都禁不住颤抖.他很怕.很怕皇宫重新被皇帝掌控.大哥沦为阶下囚……到时.真的就是身首异处.
“你生病了.怎么又出冷汗还打摆子.”刘晗奇怪的打量着苏通.
本來出于好意.关切的话.到了苏通耳里.更是刺激了他绷紧的神经.不能露出端倪也不能胆怯.更不能六神无主.要应付过去.“连夜赶路.可能受了春寒.”
刘晗点头表示明白.“一会儿见完皇上.让太医给你看看.”
苏通突然福至心灵.“我听说.镇南王的病來势汹汹.好像熬不了几日了……”
刘晗低头不语.苏通低哑着声儿问:“这事儿是真的.”
刘晗本來沒打算回应苏通.但听着哀愁的声调.沒忍住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捡回來的命.最后还是早早地要去了……”
刘晗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而苏通本來只是转移了话題拖延时间为自己脱身做个准备.却也因为听到刘晗这真切的一句话心痛无比.
“刘大人.这一次苏通沒替皇上办好事.免不了皇上一顿降罪责罚.我想在此之前先去看一看镇南王.毕竟人都那样了.如果我还带着一身病痛去见他.反倒连累他更伤心伤神了……”
苏通幽幽道.说不清地哀愁.这种感情沒有伪装.如果他今天进了椒阳殿.贺靳一定会是他此刻说的那样又要好一番劳心伤神.对病情很不利.
刘晗踌躇不定.实话讲.他与苏通和贺靳都多多少少打了些交道.对他们的为人也心里有数.苏通是重情重义出了名.而贺靳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他也不想不近人情.在这事儿上给人添堵.想着.在最后的日子里.贺靳能沒有忧心之事淤积心上.走得安宁些也不枉同僚一场.
“镇南王小时候虽然不待见我.但对我却是十分照顾关怀.有时候甚至比我哥还要用心.如果不能让他走得安心些.我这一生只怕都会在遗憾中度过.”苏通言辞悲切.
刘晗匆匆扫了一眼苏通哀凉的眼神.“皇上这会儿还沒醒.醒了之后太医会先请脉.然后用药.用膳.这样算下來你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以你的脚程.快一些.赶回來应该沒问題.”
苏通谢过刘晗.匆匆奔往镇南王府.
而贺靳却不在静园.问了府里的人.竟然沒有一个知道他们主子的去向.苏通不禁大怒.喝斥了被他捉住问话的下人.“你们眼睛都瞎了吗.竟然连一个大活人去了哪儿都沒看见.”
“……奴才……奴才今儿一早.好像看见王爷和梅夫人从后院儿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