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
寂空领着三位姑娘出了院子,一眼就看到皇帝一行人也从隔壁的院子里出来了,他们身旁已经不见刘启方的踪影。
“走吧,应该还来得及在天黑前进城。”
皇帝一句话后,一行人就簇拥着他再次朝寺门口走去,这一次,终于平平顺顺地下了山。
当他们来到山脚时,夕阳已然落下了大半,黄昏的彩霞如锦缎似血海,散发着既绚丽又诡异的光彩。
玄信之死为今日的出游蒙上了一层阴影,回程的路上一路无语,一行车马马不停蹄地朝京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端木绯也没再骑霜纨,直接就坐上了尚书府的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太阳彻底落下前赶到了城外。
本来他们应该先恭送圣驾回宫,可是皇帝看时间也不早了,再者,他也是微服出游,就直接让端木家和付家的几个小辈各自回府了,皇帝的车驾则径直朝皇宫驶去……
目送皇帝的御驾远去,端木珩与付思恭心底皆是长舒一口气,两个同窗彼此告别后,两方人马也分道扬镳,各归各府。
等端木绯他们回到权舆街的尚书府时,夜幕已经彻底降了下来,漆黑的夜空中月明星稀,四周一片清冷寂静。
此时已是戌初了,尚书府因为三人的归来霎时喧嚣了起来。
端木宪是一个时辰前回的府,他已经听了那个回府来报讯的小厮的禀告,大致知道大平寺里死了一个和尚,端木珩三人、付家两位公子姑娘以及寺中的几个香客暂时被留在寺中,等京兆府的人去寺里查看。
端木宪当然相信自家孙儿孙女与那和尚之死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碰上这种事总让人觉得晦气,他正迟疑着要不要让次子亲自去大平寺看看,就得了门房来禀说,大少爷和两位姑娘回来了。
没一会儿,端木珩、端木纭和端木绯都过来外书房给端木宪行了礼,歉然道:“扰烦祖父为孙儿(孙女)操心了。”
端木宪让三个孩子坐下后,就由端木珩把今日他们在大平山的望京亭如何偶遇了皇帝,以及后来与皇帝同游大平寺时,出了命案的事从头到尾地禀了一遍。
端木宪脸上难掩惊诧之色,回来禀报的小厮所知不多,只说和尚是失足摔死的,端木宪之前也只以为是一桩意外,没想到可能是谋杀。
而小厮更不知道那慕老爷父子竟然是皇帝和两位皇子。
只是短暂的惊讶后,端木宪就平静了下来。
对他而言,一个和尚的死,无论是失足还是谋杀,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帝恰巧也在,才让这件命案变得“与众不同”,至少京兆尹肯定要给皇帝一个结案的说法……
端木宪沉吟了一下,又稍稍询问了几句命案发生后皇帝的言行态度,就放下心来。
这玄信之死与他们端木家没什么关系,对他们而言,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书房里静默了片刻,端木宪慢悠悠地饮着茶水,似在思索着什么。
须臾,他再次朝端木珩看去,话锋一转,问道:“珩哥儿,你觉得付家姑娘怎么样?”
端木珩微微蹙眉,站起身来,对着端木宪作了个长揖,正色道:“还请祖父作主,另择良配。”
少年的声音冷静明澈,没有一丝犹豫,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那么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