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岑隐其实就是无法无天的奸佞,惹得朝堂上下怨声载道……不过敢怒不敢言!”
舒云说完就退开了,文咏蝶却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似乎没回过神来,思绪飞转。
即便是文咏蝶对岑隐的权势再没概念,也能从舒云的言行中窥得一二。
所以,那天在画舫上,那些锦衣卫会听端木绯的,就是因为她的义兄岑隐。
也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文咏蝶的心中好一阵波涛起伏,许久,才平静了下来,看着舒云的眼神有些微妙。
舒云太任性了,明知道端木绯有一个连贵妃都忌惮几分的靠山,却还是对端木绯这么不客气,这不是平白树敌吗?!
哎,自己与这位端木四姑娘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但也能感觉到她可不像是个会任人欺负的主。
文咏蝶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长翘的眼睫在脸颊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面色凝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沧海林外,远远地传来了阵阵响亮的爆竹声,大年三十,姑苏城里很是热闹,衬得这游廊中尤为清冷。
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传遍了整个沧海林,也包括问梅轩。
“呱呱!”
屋子里,略显尖锐的鸟鸣声不绝于耳,与那远处的爆竹声交错在一起。
小八哥的鸟生里也经历过了好几个春节与喜事,对于爆竹声早就见怪不怪,其实它是很想飞出去凑热闹的,可是端木绯担心它鸟生地不熟的,会走丢,也怕它再出去会得风寒,就把它暂时拘在屋子里。
涵星巴不得如此,喜滋滋地围着小八哥团团转,吩咐从珍去给它备小米和松仁。
盛着金灿灿的小米的碟子和一碗水由从珍亲自端到小八哥跟前,不过,小八哥嫌弃地撇开了头,一粒没吃,只昂着脖子等着涵星给它剥松仁。
她剥一颗,它就吃一颗,间隙时就呱呱叫着,似乎在催促涵星。
“……”
端木绯在一旁看着,想说其实可以让从珍或者內侍帮着剥松子的,可是看着涵星一副喜滋滋的样子,便作罢,心想:涵星高兴就好。
涵星一边剥着松仁,一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连忙吩咐从珍:“从珍,你去给小八准备一个睡觉的窝。”
“……”端木绯想说小八哥其实哪里都能谁,站着睡,蹲着睡,趴着睡,睁眼睡,翻眼睡,闭眼睡……总之各种睡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不过,算了,涵星高兴就好。
端木绯看着小八哥吃得欢乐,也被挑起了兴致,抬手拿起一粒松子也剥了起来。
小八哥立刻就注意到了,扑棱着翅膀来到她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嫩黄的鸟嘴大张,垂涎欲滴,仿佛在说,给我吃,给我吃。
端木绯唇角一勾,笑得很是坏心眼,故意把金黄的松仁在它眼前晃了晃,然后往自己嘴里一丢……
“呱呱!”
小八哥怒斥了主人两声,投向了涵星的怀抱,对着涵星控诉不已。
涵星不住点头,又替它剥好了一粒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