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系列的安排。
虽然端木纭这么说了,可是陈管事却没法安心。
他从江南采买的那些绫罗绸缎,金玉首饰,香料瓷器……足足价值两万两白银。
现在这些东西全被抢了,大姑娘非但没怪罪,还如此体恤他们,反而让陈管事心里愈发惭愧,觉得无颜面对大姑娘。
哎,无论如何,都是他没把差事办好。
陈管事忍不住喃喃地又道:“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贪近,应该走官道的,多绕点路也就是多花六七天的时间而已……”
也不至于丢了东西,还死了人……
想着,陈管事只觉得心口压着一座大山,沉甸甸的。
端木纭又道:“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陈管事,那伙劫匪既然事先潜伏在山谷中,恐怕早就惦记上你们了,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事已至此,懊恼后悔也无用,陈管事,还是先处理善后,为死者安排后事吧。你可知死去的车夫家中是什么情况?”
陈管事稍稍缓过神来,答道:“死了的车夫名叫刘大仁,是府里的家生子,有一儿一女,儿子十四岁,女儿才十岁。”
端木纭沉吟一下,就吩咐道:“陈管事,你去给刘大仁家里送一百两银子作为抚恤金。让他家把一双儿女都送进府里当差吧,我让人给他们安排差事。”
陈管事有些惊讶,连忙替他们谢了恩:“多谢大姑娘。”
刘家一家子都是端木家的家生子,可是按照规矩,哪怕是家生子,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个福分进府当差的,但凡能进府自然就有一份月例,所以,每年那些家生子都挤破头想进府当差,再不济能去庄子里、铺子里当差那也不错。
刘家一双儿女这次是被大姑娘亲自点进府里的,即便不能说从此飞黄腾达,可至少,给他们安排的差事肯定不至于太差。
这也是大姑娘对刘家一份额外的恩典了。
陈管事一方面替刘家庆幸,另一方面自己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姑娘是真的不计较自己这次的办事不利了。
想着,他不由心生几分叹服:大姑娘这气度可真不是普通女子可以比拟的,这两万两银子说放下就放下,还真是有老太爷的风范啊!
难怪老太爷对长房的大姑娘和四姑娘特别的另眼相看……也是,他们老太爷那可是首辅,自然是目光如炬。
陈管事在心里感慨了一番,端木纭又问起了龙虎镖局的伤亡。
两人一问一答间,一个发须花白的老大夫随着一个丫鬟匆匆而来,端木纭就让陈管事与那老大夫一起先退下了。
等陈管事下去后,屋子里就静了下来,端木绯立刻注意到端木纭的脸上多了几分失落。
端木纭的性子一向明快爽利,这还是端木绯第一次见她这样。
“姐姐,”端木绯起身走到端木纭的身旁,撒娇地抓着她的右胳膊摇了摇,安慰道,“日后再买就是了。”
端木纭抬手拍了拍端木绯的手,眉心还是有几分闷闷不乐。
她难过的并不是东西丢了,而是妹妹的嫁妆要少了。
“蓁蓁,有的东西随时可以买,但有些不是有银子就一定能买到的……”端木纭说来,还是有几分惋惜。
就好比那金丝凤凰织锦缎子,她是让陈管事提前了一年预定,才买到了两匹正红色,准备拿来给蓁蓁做嫁衣的,如今再要重新置办,怕是买不到了。
端木绯点了点头,只能安慰端木纭道:“姐姐,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端木绯的眸光闪了闪,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几年大盛乱象频出,去岁她随皇帝圣驾南巡时,也遇上了一些事,隐约看到了一些繁华之外的乱象,可是她毕竟是随驾,看到的也有限,直到此刻才真切地感觉到了大盛已经乱成了这样。
既然请了镖局的镖师都保不住东西,接下来,也没必要再派人去江南采买了,免得又伤了人命、丢了东西,人财两失。
端木纭同样也想到了这个,更加失落了,樱唇微抿。
她给妹妹备了几年嫁妆,想着尽量做到十全十美,决不让妹妹比别家姑娘的嫁妆差,可是现在,妹妹的嫁妆是注定要少了。
端木绯看着端木纭失魂落魄,发挥她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