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历史上多的是帝王在坐稳了皇位后,就开始“清算”旧账。
泰郡王端起茶盅,饮了两口茶,心里琢磨着:岑隐迟早会出手打压慕炎,现在没出手,恐怕也只是时机未到,又或者想借此看看群臣的态度……
泰郡王眸光一闪,仗着是长辈,直呼其名的斥道:“这个慕炎啊,为了争权夺利,竟然连梁思丞这种投敌之将也敢用,也不怕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吗?”
泰郡王正“义愤填膺”地说着,一个青衣小厮疾步匆匆地来到了厅堂中。
小厮进了厅堂后,就对着上首的泰郡王禀道:“王爷,摄政王宣您去武英殿一叙。”
话音落下后,厅堂里的声音霎时像是被吸走似的,一片死寂。
众人神情各异,有的皱了皱眉头,有的露出惊讶的表情,有的有些不安,有的目露好奇思忖之色,目光都看向了泰郡王。
“……”泰郡王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与慕炎素无往来。
以前,他为了避嫌,也会与安平长公主之子保持距离;现在,考虑到岑隐与梁思丞,他更不会去向慕炎示好。
屋子里静了片刻。
那矮胖的中年男子扫视了屋子里的众人一圈,圆盘脸上露出一丝了然,断然开口道:“王爷,摄政王此举怕是想要拉拢宗室呢!”
其他人闻言也露出几分恍然大悟的神情。
另一人点头附和道:“是啊,王爷,您一定要好好和慕炎说说,小小年纪别自作主张,朝廷政务不比打仗,不是打一场谁胜谁负就行了,要考虑各方面。”
这几句话的言下之意是慕炎一个毛头小子,就算是会打仗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武夫,打仗与朝堂上的勾心斗角那可是全然是两回事!
泰郡王也是这么想的,扯了扯嘴角道:“哎,年轻人啊,稍微建了那么点功业,那就飘飘然了,本王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是该好好说说他。”
慕炎是绝对不可能斗得过岑隐这个人精的!
对自己而言,这也许是个机会,自己是不是该借此向岑隐示个好,表个忠心呢?
泰郡王暂时把这一厅堂的客人交给了他的二弟,自己则坐上马车离开了泰郡王府,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马车行驶时微微颠簸着,独自呆在马车中的泰郡王心神恍惚,面沉如水。
说句实话,当初泰郡王得知梁思丞投敌后,就已经把梁思丞当成了一个活死人。
毕竟梁思丞反了大盛,要么南怀胜,他就是降将,以叛国的罪名遗臭万年;要么大盛胜,那么梁思丞就是五马分尸之罪。
没想到梁思丞有一天不但活着回来了,还被予以了大任。
总领滇州、黔州两州军务,那可是封疆大吏了。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闲散宗室,现在梁思丞风光了,肯定会借此踩他一脚……
还有自己那个不孝子慕瑾凡会不会仗着梁思丞和自己作对……
泰郡王心里有些烦躁,也有些慌乱,心头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让他闷得慌。
他微微挑开了窗帘一角,让微风吹进来,整个人略略觉得舒坦了一些,对自己说,他一定要设法让慕炎改变决定才行,这叛将就该有叛将的“待遇”。最适合梁思丞的地方是天牢!
泰郡王府距离皇宫不算远,也就四条街的距离,没一炷香功夫,马车就抵达了宫门口。
来宣人的小内侍领着泰郡王穿过好几道宫门来到了武英殿的东偏殿,让泰郡王自己进去。
偏殿内点着熏香,缕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地升腾而起。
慕炎姿态惬意地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册,正在看书,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将。
泰郡王走到了慕炎跟前,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随意地拱了拱手,“阿炎。”
他昂首挺胸地站着,等着慕炎还礼。
慕炎合上书册,随手把书册放在了一旁的小方几上,旁边赫然是一把小臂长短的火铳。
泰郡王的目光难免落在了那把火铳上,眼角一跳。
慕炎似笑非笑地看着泰郡王,既没有还礼,也没请他坐下。
被慕炎这么直视着,泰郡王的老脸上露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