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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年轻人大着胆子对蒲姓小将对峙道,神情不满。
另一个老妇眉头深锁,扯着嗓门附和道:“没错,就算你们是朝廷的官兵,我们既没杀人放火,也没犯法,凭什么拦着不让我们走!”
其他七八个香客也是频频点头。
蒲姓小将神色淡淡,随意地说道:“山下周边可能还有山匪流窜,要是你们不怕,就走了吧。”
他一说,守在寺外的火铳队精锐就给这些香客让了路,一副“各位请自便”的做派。
他们不拦了,香客们反而怕了,迟疑地面面相觑。
即便周围已经被人清扫过了一遍,空气中还是隐约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仅如此,地上的石砖还有寺庙的墙面上也都留下了昨晚那一战的痕迹。
昨晚,他们一直躲在观音殿中,从头到尾,没见到那些山匪的身影,但是,门可以挡住视线,却挡不住那些残酷的声音。
山匪的撞门声,火铳发射声,还有山匪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就算他们没亲眼目睹,也可以想象出那残酷的一幕。
金家寨山匪的凶名在晋州那可是三岁小儿也都知道的,几乎是老人用来吓唬小孩的绝招了。
这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又或者金家寨又派了第二批山匪过来,那可就危险了。
有人清了清嗓子:“军爷说得是。还是多留一会儿比较好。”
其他人也都顺着台阶下了,乖乖地返回了自己的厢房。
建宁寺又恢复了平静中,直到中午的时候,又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山脚。
其他将士都在山脚待命,落风带着一个形容矫健的中年男子以及十来个将士上山拜见慕炎。
来人是晋州中卫指挥同知王英博。
王英博十分郑重地对着慕炎行了礼:“参见摄政王。”
一旁的肖天闻言有些傻眼了。慕炎的手下的人都称呼他为公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唤慕炎。
这个蔫坏蔫坏的京城人是摄政王?
肖天微微张嘴,目瞪口呆。
他本来以为那对冤大头表姐妹的家世已经很吓人了,一个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个是首辅家的姑娘,现在他居然还和摄政王称兄道弟起来了?
肖天总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有些玄幻。
对于这位传闻中的摄政王,肖天也有几分听闻。
无论是崇明帝被正名,还是崇明帝留有遗孤的事,早就公告了天下,这两件事都曾在大盛掀起一片波澜,更别说,这位崇明帝之子还拿下南怀为大盛新添疆土,建下了不世功勋。
对于那些普通百姓而言,足以为之称道许久。
毕竟,比起昏庸荒淫的今上,崇明帝之子慕炎更像是百姓期盼中的明君。
肖天眼神古怪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一丈远的慕炎,心里的疑惑更浓了:慕炎是摄政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亲自从京城到晋州走这么一趟,是专程为自己来的?
这件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很难相信呢!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肖天心底再次浮现这个疑问,眉眼挑了挑,一抹幽光在眸底流动闪烁。
这时,慕炎的目光对上了肖天的,随手指着一旁提着药箱的大夫道:“让军医看看你的伤。”
那大夫躬身立在一旁,打量着肖天,心中多少有些好奇肖天是何身份,能有资格与摄政王齐坐。莫非是哪位宗室勋贵家的子弟?
肖天起身对着那大夫拱了拱手,“劳烦您了。”
那大夫诚惶诚恐,直道“哪里哪里”,之后,就跟着肖天一起去了隔壁的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