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瞪得圆滚滚的,看着骇人。
沈攸宁跪在尸身旁嚎啕痛哭,她不敢喊冤,盖因彭氏和小叔通奸实乃丑事一桩,怀了叔叔的孽种充当沈正平的,更是死有余辜!沈攸宁哭的是自己在府上少了一个依傍。
长鹤堂内,沈家众人皆聚集在此,沈老夫人已经醒了,她未施粉黛,脸色憔悴的坐在罗汉床上。
沈正平和皇帝告了假,他沈府的荒唐事今儿一早就被人传了出去,现在满城风雨,都在议论他这个被两个妾室带了绿帽子的户部侍郎,若是可以,沈正平恨不得拔了那些长舌之人的舌头!
过了一晚,沈老夫人的态度依旧没变,眼看着人都到齐,沈老夫人先是咳嗽了两声,而后虚虚开口“老大,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依旧要赶你弟弟出门?”
坐在对面的金氏和沈蓉二人心中皆十分忐忑,而沈正平则未顾忌二人,径直回答老夫人“母亲知道儿子的选择,儿子若继续和沈正元留在同一个府邸,怕日后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威胁我!”沈老夫人一拍桌案,气的咳嗽不止。她咳红了一张脸,颤抖着手指向沈正平“你心胸如此之小,配当得一国的大人吗?你连你同胞的弟弟都留不下,你、你是不是要活活气死为娘,你才开心!”
沈正平给沈老夫人跪了下去,态度也十分坚决“娘莫要逼我,就问此事,放到哪一家,都忍不得!”
沈老夫人泪流满面,“你这是要逼死我……是要逼死我!”
看似虚弱的老人麻利的从罗汉床上翻滚了下来,边上就是床柱,她拉开了身子,狠狠就往上撞,一下磕红了脑袋,第二下就见了血,眼看着就要磕第三下,凭老夫人这个年纪,不知要出什么事来!
沈老夫人疯了似的去撞那柱子,一副豁出了性命的模样,愣是谁也没拦住她,直到沈正平上前死死搂住她的腰身,叫喊道“娘!儿子听您的!儿子听您的!儿子不分家了!不分家了!”
沈老夫人撞柱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垂头看向沈正平,“不分了吗?”
看她冷静下来,沈正平也讷讷的松开了她,顺着她的话讲“不分了,您好好的,您别吓我。”
沈老夫人又问“不分家,那你也不赶元儿走了吧!”
沈正平生生咽下一口血,忍着憋屈“儿子不赶!儿子留着他!”
沈老夫人立即笑开了“好好好,你听话就好,听话就好!元儿,你听见了吧,你哥哥不赶你走了,你还不谢谢你哥哥!”沈老夫人连忙招呼后头的沈正元谢恩。
沈正元能屈能伸,立马跪下给沈正平磕了几个响头,还自扇了几个嘴巴“我错了,我不是人!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多谢大哥原谅我!谢谢大哥!”
金氏和沈蓉也不得不跪下谢恩,眼瞧着这几人都挺高兴,没有一人注意沈正平渐渐铁青的脸。
沈若华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自己的位子,她面带讥讽的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心里快活极了。
待众人都回了位子,沈宜香突然站起身子,对着沈正平跪了下去,“爹爹,昨日爹爹已知,姨娘是被彭氏所害,她和彭东没有半分奸情,姨娘莫名遭受奇耻大辱,可并非她所愿,爹爹可否能原谅姨娘!”
沈正平如今可真得算打落了牙混血吞,他气得说不出话,杨氏看了看他,笑着回答沈宜香,“宜香放心,你爹已经不怪陆姨娘了,这事她也着实可怜,你爹不会赶走陆姨娘的,你先起来。”
沈宜香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起身谢恩。
沈若华顺了顺腰上玉佩的长穗,淡淡开口“对了,听闻彭姨娘昨日受刑后暴毙,这丧事该要如何操办呢?”
因着彭氏害了她两个儿子反目,沈老夫人可谓是恨极了彭氏,咬牙切齿道“一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贱货,死有余辜,还办什么丧事!是要让我沈家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卷了张草席丢去乱葬岗罢了!”
“彭氏所为的确无耻,但她毕竟给老爷生了三个孩子,若是连丧事也不办,卷了草席丢去乱葬岗,怕是要闹得满城风雨,议论老爷、议论沈家无情。”杨氏慢悠悠的开口。
她话音刚落,便由小厮进门禀告“老爷,夫人,五小姐和二少爷、二少夫人求见。”
杨氏开口“让她们进来吧。”
须臾,三人一并出现在院中,走进了长鹤堂。
三人分别见了礼,沈老夫人和沈正平都不想理他们三人,是杨氏喊的起身,还关切的询问“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