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我没有喊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是让你在我身边做事,可没有让你监视我。”沈蓉语调蓦地下沉,不满的看向嬴玠。

    嬴玠心口一沉,垂下身侧的手攥了攥,“小姐是厌烦属下了吗?”

    “我……”沈蓉的确是心中生厌,正打算说,便瞥见了嬴玠墨色的眼眸,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和戾气。

    她这才猛然想起,眼前的人是沈戚的暗卫,杀过人埋过尸,并不是什么正常人。

    正常人怎么会把十几年前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况且她当年给他的饼,只是她吃剩下不想吃的东西。

    而且她记得,她丢给那个乞丐的时候,还鄙夷的踢了他几脚。

    这个人不记得那些羞辱,就因为自己给过他一块饼,就愿意背叛他跟了许久的沈戚,在她身边做事。

    她平日只顾着得意,以为自己找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却没想到,这条狗其实并不受她的控制。

    不仅不受她的控制,反而若有若无的控制起她的行动。

    从他上回阻拦自己和苏博远见面,沈蓉就该明白了!

    嬴玠根本不是什么正常人,他的病态只是被他隐藏了起来,随时都可能爆发。

    沈蓉心里越来越冷,她别过头掩饰眸中的不安和惧怕,强作镇定的说“我、我没有,你、你不要乱想。”

    嬴玠皱着眉看着她,“小姐。”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沈蓉起身往内阁走去,步子仓促且慌乱。

    嬴玠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想了半晌,沉默的离开了厢房。

    …

    …

    惊蛰楼

    习嬷嬷抱着一盆花,摆放在廊庑之中,从厢房内的窗牖往外看,一眼便能瞥见。

    沈若华侧着身子伏在桌案上,打着团扇扇着,对着窗外道,“就摆在这儿吧,挺好看的。”

    习嬷嬷将花放下,撒了点水以后便绕进了厢房。

    “这花,花房培育的的确好看,平日里闻一闻这花香,便能平心静气了。”

    她收回目光,看了看沈若华,笑着说“府上的下人都在说小姐好呢,这花连下人房里都摆了。”

    沈若华看着窗下开的正盛的花朵,勾起一抹笑容,“既然能平心静气,自然是每个房里都摆才能有效果。”

    “只是平日里需得认真查看才行呢,这花的有些品种,可就没有这样好的功效了。”沈若华翻着手里的游记,慢条斯理的说“分明长的极为相似,一种能平心静气,另一种却能迷惑人的心智,让人变得焦躁易怒、敏感多疑……”

    习嬷嬷不明所以,只笑了笑说“小姐放心,花房的人心里都有数,不会弄差的。”

    沈若华用团扇挡住脸,遮住勾起的红唇。

    语调低哑,撩人心弦“嗯……”

    …

    …

    沈蓉这阵子烦躁极了,连夜晚就寝都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她。

    又一次在夜间失眠,沈蓉从侧身改为平躺,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帷幔,试探的喊了声“嬴玠?”

    窗外的风拂起床幔,一道身影映在上头,“小姐。”

    沈蓉脑袋里绷紧的弦瞬间断裂,她双眼怒瞪,狠狠将身下的枕头丢了出去,崩溃的怒喊“滚!”

    那一道身影瞬间消失,沈蓉浑身被冷汗浸湿,单薄的亵衣贴在肌肤上,凉到了骨子里。

    她瞪着眼睛,看着头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快要受不了了。

    第二日,她精神不济的从辞镜斋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存玉轩挪动。

    她步子缓慢,她不想回去。

    她昨夜好不容易入睡,却做了噩梦。

    在沈蓉梦中,嬴玠记起了多年前的事,记起她羞辱的怒踹。

    他将自己捅了个对穿,丢进了护城河里。

    再有便是,他将自己带出了京城,囚禁在身边。

    种种连续不断的噩梦,不断折磨着她的心智。

    她失魂落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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