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夫人走上石阶,瞥了眼金氏说“你还敢上门来!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
金氏努力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咬着牙咽下反驳的话语,拉住杨氏的裙摆“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和沈正平上户籍,可是我……我没办法啊!蓉儿她是无辜的,姐姐便发一发善心,替我和太后求一求情可好?”
杨三夫人不悦的皱眉,上前踢开了金氏,将杨氏揽在了身后。
“你不过是梅儿身边一个下人,有何资格叫她姐姐!太后打你的板子,那是你自己活该!你这样的荡妇,便该按着规矩浸猪笼!你有何颜面求梅儿原谅你,有何颜面喊夫人母亲!”
“你住口!”金氏被臊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骂道。
“我为何不说我爱慕沈正平,还不是因为你们吗!”金氏头脑一热,哭着说道“当年父亲把沈正平带到杨府,我便与他一见钟情了。后面是小姐说要和他定亲,我和他才迫不得已分开的!”
沈正平刚走下马车,便听见了金氏这一番话,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杨夫人没想到她现在这般境地,还敢胡言乱语,一时间怒上心头“当年我问过你什么!你要嫁沈正元的时候,老身可有问过你愿不愿意!你若早就心有所属,为何不说!”
“况且你怀有沈蓉之时,梅儿和沈正平分明还未成亲!你那时为何不说出真相!”
“老身真是瞎了眼!”
杨夫人举起手里的金拐,用力往金氏背上砸去。
金氏被一棍打中腰臀,哀嚎了一声磕倒在地,她毫无反击之力,只能不停的用手去挡,如同螳臂当车。
安姑姑沉默的站在一边,也并未出声阻拦。
围观的百姓暗暗叫好,个别妇人阴阳怪气的对同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倒打一耙!”
“说什么情意相通,这十几年下来一直背着自己的夫人丈夫私下往来,坏了两个家的圆满,说是与人道歉,反倒说起别人的不是。我第一回看见如此可笑之人。”
沈正平站在马车前,进退都不是,他是生怕金氏丧命,才马不停蹄的来杨府看看情况。
不过现如今他若是过去,保不齐也是那金拐下被打的人之一。
他当机立断,扭身走上了马车。
车夫一脸惊奇,冲落下的帷裳说道“老爷,您……您不去看看太太?”
“闭嘴!”沈正平坐在软榻上,撩起帷裳的一角看着那边的情状,撇撇嘴说“她若是老实认错,何必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车夫欲言又止,面上划过一丝鄙夷。
杨夫人下手也有技巧,专挑金氏挨打地方边上的一圈下手,要么就是背脊,哪儿能打的她嗷嗷叫,杨夫人就暗自多用些力气,直到自己喘息加重了些,杨夫人才停了手。
金氏嗬嗬喘着气,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安姑姑看准时机走了过去,慢悠悠道“既然杨小姐和杨夫人,不肯原谅你,那剩下的五十板子,便万万少不得了。”
金氏大骇,她刚被磕掉了一颗牙,嘴巴里泱泱的冒血,糊在她下颚之上,看着有些吓人。
“姑……姑姑饶命、咳咳……姑姑饶命啊!”
“奴婢也是奉命做事。”安姑姑看了一眼杨氏,说道“可否借一下贵府的庭院,等打完了这板子,奴婢也好回去和太后复命。”
杨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安姑姑正打算把人带进去,行至府门前,却被杨三夫人拦了下来。
“既然要打,倒不如就在这儿打,省的让她进门,脏了杨府的地儿!”
安姑姑微微一愣,杨氏也下意识的敛了敛眸。
金氏瞬间直起了身子,目光愤怒的瞪着杨三夫人。
杨三夫人嗤笑说道“你连与人私通的事都做的出来,何必怕当众遭杖刑?”
“若不是因为你女儿和献王的婚事,像你这般与人私通,合该扒光了游街!”
“老三媳妇。”杨夫人有些受不住,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别再说了。”
即便她讨厌金氏,可也得顾忌着杨家的颜面,现如今的杨家本就在风口浪尖上,每走一步都要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