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吗?”

    公孙卿动了动唇,指尖蜷缩起来,宇文玉目光莫名的看着她,轻哼了声骂道“胆小鬼。”

    沈若华沈默片刻,淡淡道“你若想给公孙婉一个教训,那倒也不难。”

    …

    …

    半个时辰后,保和殿内鼓乐齐鸣,歌舞升平。

    方才拜完堂的公孙彧和拓跋心二人,换了一身喜袍坐在皇位下首,夫妻俩举杯换盏,看着倒也和谐。

    东岳帝高座在皇位上,俯视着殿中众人,他方才多喝了几杯佳酿,现如今胸口饱胀,升起一股豪迈之心。

    他的目光有些迷迷糊糊,辗转了半晌,停留在霍孤的头顶。

    东岳帝眯了眯眸,无声的勾起一抹笑容。

    他指尖摩挲着手里的酒盅,回忆起四年前的情状。

    就算他那满心都是风花雪月的父皇,喜爱的是霍孤和后宫那个女人又能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他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座下这个位子,而之前一直压在他头顶的人,现如今还是只能为他所用。

    他现在还如此年轻,便已经收复大漠,其余几国也被他东岳压制。

    早晚有一日,他会成为一统天下的君主。

    而有些人,永远都是他手下的棋子。

    东岳帝执着酒盅,忍不住哑声笑了出来。

    坐在他身侧的皇后投目过去,低声唤道“皇上?您怎么了?”

    “嗯?”东岳帝眯着眸看了她一眼,笑道“皇儿大喜的日子,朕自然是……是高兴!”

    皇后捏着长袖,放下了手里的建盏,低声道“皇上还是少喝一些酒。妾身这里备了醒酒茶……”

    东岳帝不耐烦的甩开她,“你休要在此败坏朕的兴致!”

    饱和殿内的欢笑声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纷纷投目向上,皇后面上架不住,虚捂着脸侧过了身子。

    霍孤就坐在皇帝这一侧的下首,他目光寡淡的望上去,薄唇轻启“皇兄醉了。”

    皇帝朝他看去,低低笑了笑,“朕没有。朕还……还认得九皇弟——”

    他一把抢过近侍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酒盅,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九、九皇弟啊!朕这杯酒!朕亲自斟的,赐给你!”皇帝扬声大笑,半阖着双眼,指着他说“若非、九皇弟用兵如神,朕——如何能收复大漠!先帝……说的不错!九皇弟、是天生的将军!永远!是朕的、左!膀!右!臂!”

    偌大的保和殿内,萦绕着皇帝的声音,每句话都传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默不作声的垂首,双手都搭在膝上,身子僵直一动不动,听到某一处,甚至连呼吸都忍不住屏住。

    大漠的几个使臣脸色十分难看,即便大漠签下降书同意归顺东岳,可也并非是并入东岳。

    即便人人皆知,东岳已经收复大漠,不过是没有划大漠为下首的小国,是碍于大漠的颜面。

    之前说的好好的,东岳帝却在这样的场合将此事宣之于口,是大大的打了大漠的颜面。

    即便他们根本没有立场辩驳和发怒。

    但他们心中知晓,东岳帝此言并不是针对大漠,而是针对他赐酒的霍孤。

    东岳的朝臣都意会了东岳帝的意思,心里唏嘘不已。

    若是东岳帝清醒着,是断断不会说出这样其心可昭的话的。

    怕是一次醉酒,驱使着他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都说了。

    谁不知四年前先帝有易主东宫的举动,若先帝能多撑几个月,恐怕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根本不是现在这个皇帝。

    朝臣都知道,东岳帝把这件事当成心中的刺。

    若非霍孤手握兵权,抵御六国又需要他领兵,东岳帝怕早就要杀了他。

    仅仅慢了那么几个月,就和皇位失之交臂。

    什么叫永远的左膀右臂?

    就是说他霍孤永远都得是东岳帝的臣子。

    这一辈子都碰不到他座下的那个位子。

    多诛心的话。

    那一杯他亲自斟上的酒,何尝不是嘲讽。

    沈若华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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