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位于京西,算是京城比较偏远的郊区,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子金观前。
施粥的时间还没到,子金观前没有多少人等候,倒是观主领着几个观中徒弟在观前候着她。
待她走下马车,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俯身行礼,“草民见过县主。”
“观主客气了。”沈若华亲自搀了她起身,眉眼温和,“好些日子不见观主,观主身子可好吗?”
“多谢县主关怀,草民的身子已经无碍了。”
因为沈若华和杨氏常来施粥的缘故,和子金观的观主可谓是老相识了,自然就无需太拘泥礼数。
杨氏常常派人过来送些吃食以及捐赠的香火钱,大都被观里用来救济京中的难民。
即便说是天子脚下,吃不饱穿不暖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观主领着沈若华走进观中,还感慨说“县主和夫人,真真是大善人呐。”
“观主夸大了。”沈若华不冷不热的说,迈过门槛又问道“不知施粥的物什,观中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时候到了。”观主知晓沈若华不爱多话,便也识趣的住了嘴。
沈若华来到观主为她安排的屋子小坐了片刻。
不多晌,出去打探消息的蒹葭便进了屋,合上门说“小姐,现下观前都是前来领粥菜的难民,一眼都看不到头,她们大都是蓬头垢面的挤在一块,属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白云锦的影子。”
沈若华将擦完手的巾帕丢回铜盆中,不疾不徐的说“你放心,她一定会来的,这是她唯一可能逃脱的机会,一定会牢牢把握住。”
沈若华站起身子,“明早之前,若是牢头还不曾发现白云锦逃走的事,便旁敲侧击的告诉他。”
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牢中的人居然还没发现白云锦逃走,实在无能至极。
蒹葭跟上了沈若华的脚步,沉肃颔首,“是,属下知道了。”
观主看时辰差不多,难民也大都到了,便来院子寻沈若华,正巧沈若华也来了,二人便一起去了施粥现场。
沈若华也没有多说,观中的人让大家排了几个长队,依次来领东西,这次过来的难民平日里也常受子金观的恩惠,大都知道规矩,不争不抢的排着队,知晓就算排在最末,领到的东西也不比别人少。
这些人都知晓这些年受的是谁的恩惠,每个来沈若华身前的人,都捧着拿到的东西真诚实感的道一句谢。
沈若华虽是为了白云锦来的,但既然应了这事便也认认真真的干,一日下来,待人都走光时,她脸上已经笑僵了,难受的酸疼。
蒹葭平日习武累惯了,一日下来什么事也没有,见她眉宇间都是疲累,便上前替她捏肩。
“小姐累坏了吧。”她扶着沈若华往回走,瞥了瞥四周叹了一口气,“小姐此次怕是猜错了,咱们都快走了白云锦还没来。小姐别担心,明日奴婢让人在京城仔细的找,就算她躲到地底下,也给小姐找出来。”
沈若华根本不担心寻不到白云锦,听蒹葭如此笨拙的安抚她,不免轻笑了声。
她正欲开口说话,余光便瞥见从边上的拐角奔过来的一抹身影,轻启的红唇又抿了回去。
观内的人都在收拾,路上唯有沈若华和蒹葭两个人。
突然奔出来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脏乱看不清容貌之人,蒹葭心口一凛,正要将她拦下。
那人便在沈若华身前几步停了下来,哽咽开口“华儿……是我啊!”
------题外话------
感谢心心岚岚投的月票,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