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馆看病,大夫私底下塞给我的东西,我本是不想拿出来,可一想到她善妒的性子,鬼使神差的留了。”
老夫人眯着眼睛将药方从上至下看了一眼,陡然一惊“这这这……她——”
“没错,大夫说,她身子从小落下病根,无法生育!所以这半年来,我没有妾室通房,日日与她相处,她却至今没有动静的原因。”沈睿摇了摇头,十分无奈,“我本不想将此事宣出去,为了她和大伯母的脸面,我本想过段时日,纳一个妾室,再将孩子过继到她的名下。可是她——她如此善妒,孙儿怕再瞒下去,孙儿这辈子都不能让祖母抱上重孙了!”
小杨氏脸上没了血色,竟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夺下了老夫人手里的药方,她双手颤抖,看了没几行,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沈若华轻啧了一声,对今日这出闹剧显得有些感慨。
老夫人命人抬了小杨氏下去,满怀心事的领着杨氏和二房的人离开了惊蛰楼。
杨清音知道了这事,自然也不能再留下去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杨氏被闹出不能生育,那她这正室的位子,如今就岌岌可危。
若小杨氏真被沈睿休了,那必然连累杨家的脸面,杨清音自然要先回府,将此事告知二房的姨娘。
至于沈睿和杨芙珠的事是真是假,如今都不是判断的时候。
杨清音起身告辞,白家姐妹俩也跟着走了,惊蛰楼由喧嚣又变为安静。
沈若华靠在床头,蒹葭用针挑着,将被水泡了以后,陷入沈若华伤口中的白纱挑出。
被湖水这么一泡,这两日敷的那些伤药都没了用处,大夫特意叮嘱过,那祛疤的伤药药效快,独独一点就是不能碰水,否则在伤口愈合前,就全都前功尽弃。
沈若华凝着指尖的伤口,遗憾的叹了口气,那用了三分之一的药就这么浪费,她心里挺不是滋味。
……
沈若华知道小杨氏早晚会被沈家抛弃,只是没想到,这事来的如此之快。
小杨氏无法生育,这种情况别的府上也不是没有,若是正室的来路大,那这事瞒一瞒也就过去了,给家里的儿子纳一个妾室,等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去母留子,也无人知晓。
奈何沈家做的更绝,二房直接让沈睿把小杨氏降成了贵妾,没过几天,金氏就送了几个貌美的丫鬟给沈睿做了通房,听闻自那一日后,沈睿再没去过小杨氏的院子。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杨氏没被休弃,那杨家始终不能开这个口。
沈家的打算也好啊,你们杨家的女儿不能生,我们也没狼心狗肺的休了她,仅仅是降成了贵妾,且沈睿院子里的丫头独属她最大,也没亏待她。杨家二房若追究,始终不占理。
这事僵持了一阵,竟也就这么过去了。
沈若华在府上休养了十多日,指上的伤也好多了。
太后惦记着她的伤势,听闻她身子好了,便让安姑姑派了轿子接她入宫觐见。
轿子停在午门前,沈若华下轿时,后头传来马车吁声。
拓跋弈和拓跋心穿着北漠朝服,一前一后从马车上走下。
拓跋心面无表情,目光却在触及沈若华的一瞬间,顷刻扭曲,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拓跋弈没注意到她这副反常的模样,大步走到沈若华身前。
沈若华先屈膝行礼,“见过殿下。”
她往边上退了退,让出一条路,“殿下先请——”
拓跋弈微微一笑,“那一日宫宴,寻不出机会同你说话,不成想能在这里见到。你是入宫觐见东岳皇帝的?”
给她引路的太监回禀道“是太后娘娘请福山县主进宫,并非是陛下。”
拓跋弈一愣,莞尔笑道“你还未及笄,不是皇室宗亲竟也封了县主,姑娘好生厉害。”
“殿下谬赞了。”
拓跋心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狠狠撞了撞拓跋弈的手臂,冷眼看了看沈若华,出声道“还不快进去,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误了觐见东岳皇帝的时辰?”
拓跋弈眼底掠过一抹厌恶,面上带着笑对沈若华示意,提步跟着太监走进皇宫。
拓跋心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繁华的宫墙,拓跋心捏了捏掌心。
嫁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