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开的大门,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银发及腰,冷厉的五官,看起来高冷冷硬。
中分的发,衬着她削瘦白皙的脸颊,越发觉得骨感。
女人锋芒扫过我和应宿,最后她目光落在我身上,她朝我们走来,而她身后的门则缓缓合上——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场十分强势,尤其是那一双冷厉的眸子,像是刀子一样,望着你时,给你一种强烈的压力和鄙视。
她朝我越走越近,身上香气袭人。
她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全地府的人都在缉捕你,你却要为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铤而走险,值得吗?”
应宿面无波澜的五官绽开了一丝裂缝,他转首,血红的眸光,敛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那种深沉背后,似有小心翼翼的呵护和言语无法言说的情深,应宿骄傲扬唇:“雪姨,你知道地府那些蠢货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凡事总是有例外。”雪姨转首望着应宿:“我说了你不准去,就不准你去。”
应宿的声音毫无妥协之意,反而很固执坚定:“雪姨!我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雪姨眯了眯眸子,冷声道:“选择,让自己陷入地狱之中吗?!你就是选择了错的人,所以连累了自己一世又一世!”
应宿妖孽的五官上罩上了寒霜,他眉宇间的表情更是肃冷:“雪姨,如果你是来阻止我的,对不起,这一趟阴曹地府我走定了!”
“好!”雪姨从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将匕首横在脸上,目光逼视着应宿,她将匕首直接丢给了应宿:“从雪姨的尸体上走过去!”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决绝。
但她方才一番话却是让人心有余悸,我担忧地望着应宿,她说的都是真的吗?地府的人想方设法拘捕应宿,那他这次岂不是羊入虎口?可是——我双手不断地绞着,内心十分的煎熬和痛苦,如果他不去,我娘就没任何可能还阳,可我亦不想让他陷入险境当中——
应宿握紧了匕首,他凝着眉望着雪姨,眸光冷冽彻底:“雪姨,不要逼我!”
雪姨侧了脸,笼上阴冷:“雪姨从不舍得为难你。”
我望着应宿,只见他额角青筋爆凸,看着他用力握紧着匕首的样子,有力而又挣扎——
“咕咕,他们看起来关系匪浅。”小鸟儿在我耳边嘀咕。
我凝了凝眉。
应宿点了点头,他握紧匕首,直接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手臂当中,我骇了一跳,他这是做什么啊?!跑过去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手臂上血流不止,我无由地感觉到心疼,我心疼地看着应宿,却见他表情冷绝:“雪姨——宿儿不敢违抗你,但宿儿亦不会伤害雪姨半分!”
雪姨抿唇望着应宿受伤流血的手臂:“当真为了她,连性命也要置之度外了吗?”
应宿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么固执和倔强:“宿儿决定的事,从不会轻易更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雪姨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你要去也可以,但是你若是不能活着回来,我会取她性命祭奠!”
“老巫婆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小鸟儿张着喙,嘴中发出“噶噶”的嘲讽声,配合着翅膀也忽张忽开:“有我在,谁敢伤害我姑姑?”
雪姨剜了小鸟儿一眼,手中射出梅花针,小鸟儿一跃而起,他的嘲讽声更加明显了:“千年老妖又如何,本宝宝才不怕你呢!”
雪姨眉宇间惊现戾气:“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忘记你只是只小禽兽了——”眼看她捏起了手势,似是要祭出什么厉害招式,却是应宿挡在了我们的面前:“雪姨,宿儿一定回来。”
雪姨不屑地瞥瞥我们,她冷哼了一声,收起了手势:“看在宿儿的份上,不与你这小畜生计较。”
“嗯!”应宿嘴角染上一抹淡笑:“宿儿谢过雪姨!”
雪姨望了一眼应宿:“快去快回,不要在地府逗留太久!”
应宿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唇边掠过淡笑,一眼万年,说不尽的是儿女情长。他转过身,他正准备离去,大老鼠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