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家什购置一新,静候王贤入住。
王兴业是明白人,知道如今儿子的权位干系重大,所以只购置了家具,奴仆丫鬟之类一个都没有。王贤入住前两天,吴为便带着北镇抚司的便衣住进来,充当府上的管家奴仆,是以这会儿,给他和太孙开门的,是一名正经的锦衣卫百户。
在吴为的带领下,王贤和朱瞻基进了前厅,两人烤着火,本想说会儿话,但都觉着筋疲力尽,便各自去睡了。王贤头一沾枕,便鼾声大作,他实在是累极了。朱瞻基却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困倦至极,昨日里的一幕幕却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转来转去,让他不得安寝。
实在睡不着,太孙殿下索性披衣起床,推开窗看着外头落雪纷纷,才渐渐平静下来。就这样到了天色微明,雪停。朱瞻基便唤人为自己穿戴整齐,他得赶到宫里去伺候皇爷爷……昨一晚上,他已经对着雪想明白了,和父亲分歧越大,就越得和皇爷爷亲近,不然自己的日子,真要彻底没法过了。
经过王贤窗外时,朱瞻基听到鼾声如雷,不禁羡慕的叹口气,便顺着回廊离开了后院。
太孙走过不久,王贤房间的窗户便打开,只见他满脸忧虑的看着太孙离去的方向……太子和太孙父子离心如此,实在是他从前半分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