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老娘习惯的调调,那种伤感的小情调,在她的领域里,根本没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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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送别的人群泾渭分明,穿体面长袍戴方巾的,是来送老爹的;穿布衣戴毡帽、布衣钗裙的是来送老娘的,后者的数量竟比前者多了十倍不止……
这让银铃大为不解,“为啥老娘整天欺负他们,他们还都来送她呢?”
“娘的人缘好呗……”王贵自豪笑道。
“瞎说……”这答案显然无法让银铃满意,她又转向王贤。
“他们虽然提起老娘就恨得牙根痒痒,”王贤轻声道:“但都很尊敬她……”
“既然恨得牙痒痒,又咋会尊敬呢?”小银铃糊涂了。
“这不矛盾的,老娘牙尖嘴利、爱占便宜,街坊们自然恨得牙痒痒,”王贤望着被围在中央,神采飞扬、大声说笑的老娘,向妹妹解释道:“但她在咱们家遭受灭顶之灾时,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一直撑到云开月明,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街坊们也都看得清清楚楚。”说着轻轻一叹道:“越是生活艰辛的人们,就越知道这份坚韧多可贵,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她,有什么奇怪?”
“哦……”银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声道。“我也觉着老娘顶顶了不起。”
“是啊。”王贵也点头道:“娘是世上最好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