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摇头叹了口气,一脸唏嘘模样,又是屁股往下一沉坐了下去,这一次顾清菡只是微瞥了一下椅子,倒也没有说话。
“三娘不想让卓仙儿落入那帮家伙手里,我当然也不忍看见。好在袁荣那几个朋友倒也是仗义,硬是赢了下来。”杨宁道:“可是三娘知道,窦连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本想离开,可他们说如果我就这般走了,只怕窦连忠会不甘心,继续惹事。”
“所以.....所以你留在那边?”顾清菡蹙眉道。
杨宁苦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三娘你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一夜不归,你一定十分担心。可是......哎,可是我如果就那样走了,那边真要出了什么事情,我多少还是要担些责任的。”顿了顿,才道:“所以我思前想后,就留在了那里,窦连忠对我毕竟还有几分忌惮,我留在那边,窦连忠自然就不敢轻易惹事。”
顾清菡美眸微转,问道:“当真是这样?”
“三娘可以去问段沧海。”杨宁肃然道:“三娘,我对天保证,绝对没有做其他事情,连那个卓仙儿的手也没有碰一下。”
顾清菡脸颊微红,啐道:“我管你这些做什么,你爱怎样就怎样。”想了一下,才道:“你不怕回来之后,窦连忠还要去找麻烦?”
“我总不能守着她一辈子,除了三娘我会保护一辈子,别人我也只能尽一份心。”杨宁故意长叹一声:“不过我在那边呆了大半夜,窦连忠看到,应该不至于和我完全撕破脸,我手里还有那小子的欠据,他要真乱来,我饶不了他。”
顾清菡脸色已经和缓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冰冷,白了杨宁一眼,道:“谁要你保护一辈子,你照顾好自己就好。”可是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欢喜,不过却还是没有丝毫笑容,轻声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是有空闲,抽空也可以去瞧一瞧,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说过秦淮河那些姑娘其实出身都十分悲苦,她们有今日,也不是自愿的,你若一直不去,只怕有些人还会存坏心。”
她见过窦连忠,知道那是个什么货色,那家伙肚子坏得流油,顾清菡对那等货色是极其厌恶反感。
“三娘,其实我昨晚不是一直在秦淮河,半夜本是准备回来,可是......!”杨宁既然将顾清菡哄得情绪好转过来,干脆就将后面的事情也说了,纸包不住火,谁知道被神侯府带去的事情会不会又教顾清菡知晓,到时候若是晓得,难免又是一场风波。
顾清菡已是惊怕道:“还有这种事,宁儿,你没事吧?”起身绕着杨宁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杨宁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微怒道:“段沧海随你护卫,竟然丢下你不管,我可要好好教训他。”
“三娘,我刚说了,他也是认错了人,想要为父亲报仇,还真是不能怪他。”杨宁皱眉道:“不过那吸血怪尚未抓捕归案,如今还在京城,确实是个不小的祸害。”
顾清菡担心道:“宁儿,那你以后晚上尽量不要出府,等那凶手被抓了再说。就算真的晚上有事情不得不出去,也要多带护卫在身边。”又蹙眉道:“神侯府的人怎地这样不辨是非,都说西门神侯管教极严,想不到他的手下还是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杨宁见顾清菡又恢复成平日那个关爱自己
的三娘,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想着自己编了这样一套说辞来哄顾清菡,回头可要及时找段沧海串供,起身来,笑道:“三娘,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快来吃些,我刚好也饿了,陪你一起用餐。”
“你要想吃东西,自己去找人,这里是我房间,你.....你乱闯进来,要是被别人晓得,那可不好。”顾清菡瞟了杨宁一眼,努努红润粉唇,“快出去,不许再留在这里,还有,下次你再进来,我可对你不客气。”
杨宁其实也明白,这里毕竟是她闺房,自己一直留在这里,就算没做什么,被人知道,总是不好。
他微微一笑,道:“三娘,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送我东西?”顾清菡有些意外,“怎么忽然想到送我东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我又不缺什么,只要你安然无恙就什么都好。”
杨宁手腕一转,就如同表演魔术一样,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手镯,正是那岫玉镯,绿光油油,晶莹温润。
顾清菡毕竟出自大户,只瞧了一眼,就有些吃惊道:“这是岫玉手镯?”
“三娘见多识广,佩服佩服。”杨宁哈哈一笑,“韩寿说这是上等的岫玉,很是难得,还说这上面的雕花也是做工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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