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儒名老之青睐,前途更不可限量。
既已定下孔家女,苏云岫也不愿叫人受了委屈。两家交换庚帖之时,便提出推迟两年再行合卺之礼,孔府也是心思灵透之辈,如何不知她母子的打算?这是盼着在来年的殿试能博一个好功名,这般打算,对孔府亦是极好的,相谈甚欢地应许下来之后,对苏家母子更高看了一眼。
纷纷繁繁了两月有余,这事儿才算是完满地定下来。
然刚忙完这桩大事,还未喘口气歇息几日,苏云岫又提出欲回石泉,叫苏轩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不由地扭头去看秦子浚。
“离开久了,我也是该回去看看他。”苏云岫微微垂睑,不去看两人如何神情反应,淡淡地开口道“澹宁的事,还有……若不回去一趟,怕也断难心安的。”
“要不孩儿陪你去罢。”苏轩犹豫地看了眼秦子浚,忽然开口道。
“你好端端地折腾什么,就知道乱凑热闹。若是来年考不了功名,看你还有何颜面去取孔家小姐?”苏云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呢?我既不用考取功名,想娶的又不是旁人,总无碍了吧。”秦子浚也笑着开口,半是玩笑半感慨,“更何况,对那位苏公子,我亦是神交已久。”
“子浚,你怎也跟着他胡闹?”苏云岫揉着眉心,无奈地看着他。
虽知她的心思,然此刻听她挑明,秦子浚也不知心里该是什么滋味。那位苏佑安,每每云岫提及时,哪怕再苦再累,都是带着笑的,那样温暖而怀念的笑容,让他既羡慕又忍不住嫉妒。虽然如今陪着她的,往后能一直陪着她的,都是自己,可秦子浚也会忍不住想,在她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位置。这样的纠结,他从不敢与人说,更不敢让她发现,却又会在寂静无人的时候,泛上心头,让他如何也抛不开。
屋外的秋蝉嘶哑地鸣叫着,像是在哀悯逝去的美好,祭奠似水的年华。秦子浚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她,笑容温醇如最美的佳酿:“路上小心,莫叫我担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