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鲁克跑了出来,他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的准备间待着了。W
走廊里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彼得想要推开隔离门,但把手放在了门上,却又不敢推。
高扬替彼得推开了门,然后他就看到除去了手术服的安迪何拉着个脸,一脸疲惫的向他走来,而他身后,则跟着三个医生打扮的人和法鲁克,他们与安迪何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只是慢慢的跟着。
隔离门彻底打开了,但是一群俄国人谁也不动,也不吭声,就是死死的看着安迪何。
彼得像个小女人一样,双手合十抱拳,放在胸前,低声一直念叨着什么,等安迪何走到了门口,往他面前一站的时候,彼得用祈求的语气颤声道:“医生,医生……”
彼得在祈求安迪何给他个好消息。
安迪何从不让人失望。
安迪何点了点头,道:“你的朋友活下来了。”
彼得的泪刷就流了下来,他松开了双手,一个熊抱将安迪何搂住之后,颤声道:“谢谢,谢谢你,我将终生感激您的恩典。”
一群俄国人有挥拳头的,有一脸狂喜把身边的人抱起来的,可就是没人敢大叫。
安迪何一脸的平静,伸出胳膊,推开了抱着的彼得后,轻声道:“别太激动,这只是好消息,还有坏消息呢。”
彼得的身子僵住了,他放开了安迪何,然后用如同接受审判的人一样,屏声静气。等着安迪何的审判。
“你的朋友活了下来,但是,他废了,这就是坏消息。”
彼得颤声道:“医生,我不明白,什么叫废了……”
安迪何沉声道:“你们的朋友。或者说战友,他有严重的内出血,还有严重的脑损伤,两处粉碎性骨折,我给他做了开颅手术降低颅内压,给他处理了所有脏器伤口。我还给他做了断骨重接手术,他能活下来,这个你们得感谢我,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上都找不到像我这么科的医生了,所以你们得庆幸遇到了我。否则他死定了!”
很是自信,或者说自得的说完后,安迪何却是轻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只是医生,不是上帝,我能救活你们的朋友,但我可没办法给他个完好的身体,你们的朋友是职业军人。他的余生法再干任何重活,或许休养几年之后,他还能做些剧烈运动。但可以确认他不适合再从事现在的职业了,也就是说,他法再做军人。”
彼得轻笑了起来,然后他轻声道:“能活下来就是好的,活下来了,这还不够吗?我的朋友有妻子有孩子。对我的朋友和他的家人来说,能不能继续军人的生涯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活着,他们还能在一起。”
说完后。彼得长长的舒了口气,笑道:“重要的是我好的朋友还活着,其他的,没关系,都没关系,人活下来就好,退役也好,担任文职也好,总比死了强。”
一个必死的人,没死,虽然职业生涯中断了,但是,活下来就是好的。
一群俄国人笑逐颜开,一个俄国人走到安迪何面前,及时感激的道:“医生,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了,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我真的愿意为您做一切。”
安迪何摆了摆手,道:“伤者情况稳定了,但是还没脱离危险期,不过还好,你们的朋友情况在我所经历过的病人里情况还算好的了,只要医院不出什么大问题,那他就能活下来,你们现在还不能探望伤者,想探望起码三天以后了,好了,都让开,我得去换衣服了。”
高扬把椅子上的衣服递给了安迪何,沉声道:“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安迪何摇头道:“不了,我去换衣服,换了衣服咱们就走吧,回去再休息。”
这时安迪何身后的一个医生立刻道:“先生,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衣室。”
安迪何跟着人去换衣服了,这时高扬对着彼得道:“我们要回去了,你怎么办,留下来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
彼得流露出了一丝不舍,但还是叹声道:“我有任务在身,不能留下来,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吧,请等一下。”
彼得和一群俄国人凑在了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等了几分钟后,安迪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了。
走到高扬面前后,安迪何看了看彼得他们,随即道:“没事儿了,走吧。”
这时一群俄国人突然围住了安迪何,然后彼得一脸诚恳的道:“医生,我们很难形容对你的感激之情,大家都是军人,你肯定明白我们的感受,我想知道我们怎么才能报答你,医生,务必给我们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安迪何摸了摸头,道:“一般来说,我是不会轻易做这种手术的,尤其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没有合手的医疗器械,没有默契的助手,尤其是我连为长时间做手术的准备都来不及做,法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