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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彦在冥泉宗时,并不曾收得半个徒弟,成了张衍门下客卿之后,琢磨着自己日后转生,大不了托庇在昭幽府门之下,也未尝不是一条好出路,便就再也没有起过这个念头。:..◎◎
现下听得张衍主动为他找了一个徒儿,言语之中还甚为不凡,先是诧异,再是有些意动,口中应道:“府主为章某挑选的弟子,那当是好的。”
张衍一笑,道:“好与不好,只是我说,我辈修道之人也讲究个师徒缘分,此事还需章道友来拿主意。”
他对景游说了一句,“去把赵阳带来。”
景游应一声,飞快出了洞府,驾风往山下去,他来回也是极快,章伯彦才把自己在外经历说了少许,就已然回返,领着那赵阳一同进来。
入洞之后,赵阳连忙跪下叩拜见礼。
章伯彦一见,却是目射奇光,他起身上前,伸出手在赵阳头上颈后摸了摸,也不开口说话。
他相貌长得极其凶恶,那双手也是粗糙干硬,犹如老树,抓捏骨节之时还发出喀喀响声,难得是赵阳半点不惧,其沉稳之象,半点也不像一个十岁大童子。
章伯彦退开两步,目中碧芒闪动,啧啧有声,嘿嘿笑道:“这副资质根骨不是凡俗人能得的,先天已是难能可贵,打小又用上好灵液浸泡过筋骨,百脉皆畅,此子长辈定也是我修道之中。”
张衍点首笑道:“章道友看得准,这孩儿姓赵名阳,其父本是此洲符阳宗门下修道。”
章伯彦在东胜洲转了十余载,自也听说过符阳宗的名头,他一转念,道:“府主。可是有什么说道?”
张衍笑道:“内中缘由,也无需我来赘言,道友稍候一问赵阳便知。”
赵阳聪颖非常,见了这副做派,差不多已是猜出章伯彦就是掌门所说为自己找的师父,不待吩咐,就跪下道:“徒儿拜见师父。”
章伯彦哈哈一笑,他看赵阳十分机灵,也是甚为满意。此子眼下限于年岁,还无法修炼内气,看不出什么异处来,可一旦踏上修炼之途,远不是寻常人可比。拱手道:“多谢府主,这个徒儿我要了。”
张衍对景游言道:“我与章道友还有话说,你带赵阳下去,给他寻一处洞府住下。”
景游上前拍了拍赵阳肩膀,道:“赵师弟,随我来吧。”
赵阳对着洞中二人再是一拜,便站起身来。随其出去。
到了洞府之外,他低头一拱手,道:“景师兄,小弟初入门中。许多规矩都不懂,以后还要请师兄多提点。”
景游暗想这个师弟倒是懂事,不可因年纪小而小看他,不妨卖个好给他。道:“以后不是外人,不必这么拘礼。章真人虽是老爷门下客卿,可老爷向来以礼相待,你跟着章真人,将来也是要回山门的,你可要抓住这份机缘了。”
赵阳小心问道:“师兄,莫非我们还要离了此处么?”
景游神秘一笑,道:“你到时便知晓了。”
洞府之内,张衍言道:“章道友,你回来便好,过几日我要去往神屋山东界,开辟一座地火天炉,以便将来山门炼器之用,来回当有数月,我不在之时,便由你替我坐镇山门。”
章伯彦当即应下,再坐了小半个时辰,他就告辞离去。
张衍又把赵革找来,交待了许多事宜,待再无什么需要安排的,便就出了洞府,纵起罡风,往东行去。
此次开辟地火天炉,因不在山门之内,他需找寻一处稳妥隐秘之地,好在先前章伯彦来过此处,将地势地貌都记了下来,是以此回只需按图索骥便可。
张衍并不展开剑光,而是在云中乘风而行,去有三日之后,眼见前方地势隆起,出现一方高地,形如方桌,正对着西南方一座兀立高崖,两者之间为一条沟壑隔开,下方荒草萋萋,入眼皆是一片灰黄。
在他右手边数里开外,,却是另一番景致,一条淙淙山泉从峭壁中渗出,水雾弥漫,隔着极远也能感受到一股凉爽之意,那处山岗上还有一棵百丈高的榕树,冠盖奇大,枝繁叶茂,底下老藤盘根,满是落叶,神屋之东多为荒地,可此一处却是甚为独特。
他正飞遁间,忽然自榕树下飞出一道灰白光圈,里间出来一个女修,面如芙蓉,皮肤白腻,体态丰腴,身着荷色长裙,轻纱披肩,手挽一只竹篮,用红布盖着,此女似是正巧出来,乍然见到张衍遁光,却是神情一紧,也不说话,只是略带几分警惕地看过来。
张衍忽然想起,章伯彦似是便在此遇见了那名邪宗门人,只为躲避五大派追索,是故隐居在此,看此女容貌,与其描述相仿,便打了声招呼,道:“前面可是车娘子?”
那女子后退几步,蹙眉道:“你是何人?我久已不见外客,你从何处听来我的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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