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休走!”月光下人影一闪,却是萧亦凡追了去。
情知那后方来人是自己父亲,萧尘更不敢回头,脚下加快步伐,跑出四五里后,只觉气海亏虚,口中粗气连连,之前他损耗过大,未及尽数恢复,眼下真气将竭,无奈父亲却是穷追不舍。
正自急谋脱身,忽感后方一掌力迫至,未及闪躲,那一掌已实实在在打在了他肩头。
萧尘只觉一阵乏力眩晕感涌上心头,真想倒头便睡,却哪里敢停步?慌忙之下对方又是一道掌力打来,这次直打得他险些散去真气,栽倒在地。
蓦地里乌云四合,周围一片漆黑,萧尘之前察觉到前方有一条小沟壑,此刻想也不想,纵身便跳了下去。
周身上下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黑暗中萧尘不知落到了何处,只是强行闭气,以令父亲暂时察寻不到自己的方位。
片刻过后,待上方终于渐渐没了声响,才敢呼气,跟着一口鲜血又涌了出来,脑中一眩,即刻人事不知。
第二天萧尘醒来时只觉脑中胀痛,料想应是昏迷了七八个时辰,一睁开眼只吓得心胆俱裂,原来他落在了一峡谷边上,往下便是百丈深渊,只因昨夜星月晦暗,竟将这峡谷辨成了沟壑。
此间乃是悬崖上一凸出的平台,若非这天然平台承下他下坠之势,只怕昨夜早已粉身碎骨在那渊底了。
现在一想兀自心有余悸,站起身来只觉口干舌燥,走近崖壁,舔食了些上面渗下来的泉水,入口只觉甘冽清凉,饮饱后开始思忖离开之计。
但见对面崖壁如削,离他跃下处约莫十来丈高,想要登上去殊为不易,而这边虽有坚石突出,但爬满了青苔,只消稍稍一个不慎便会落入深渊。
萧尘思索片刻,深恐父亲待会带人寻来,又见平台两侧生了许多藤条,便已想出脱身之计。
他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这些藤条接在一起,直到平台上堆得差不多了,这才将藤条一头套在凸起的石柱上,另一头往崖下放了去。
这藤条他足足系了百来丈长,但想应能通到崖底,试了几分力道,便顺着藤条往下而去。
越往下,两崖之间越宽阔,耳边隐隐有水声传来,原来那下方是一条山涧,两侧则是无人居的古树林。
临近底下时,萧尘用力一荡,落在了三丈外的溪水之中,只觉这水寒冷异常,便匆匆上了岸。
溪水两旁古树参天,无数藤蔓似手足一般附在其上,当中又有无数形状怪异的生物不停蠕动,叫人看了头皮发麻。
萧尘纵目四望,但觉此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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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则一片晦暗,中间又闪烁着点点幽绿光芒,似是某种生物的眼睛,此处竟是一方小天地,有着自己**的生态系统。
正当他感叹之时,忽然间前方传来一阵阵彻天动地的声响,他纵目望去,但见道道白光在林间纵横起落,甚是灿烂夺目。
正当他欲上前观看之时,背后琴里忽然传来夙夜的声音:“小子!不许去!”
“夙夜你醒了?莫非你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那前方能量肆虐,正是他数千年前熟悉的仙家术法。
“小子!快走!他们来了!”
夙夜余音未落,那前方阵阵白光倏然逼近,萧尘身子一闪,窜到一参天巨树背后,探首望去,只见一白衣女子跟一墨绿道袍老道凌空而斗。
二人周身皆披白华,那女子使的是一柄二尺不到的银白短剑,与萧玉使的青色短剑甚是形似,但见剑气激荡之下无数巨树被拦腰斩断。
而那老道手中一把拂尘千变万化,悬空而立,或是掐诀,或是凝气,各种神通层出不绝,下方无数异兽皆争先逃走。
萧尘于目眩神驰之际,一道剑气掠面而过,直将后方泥土斩出丈许见深的裂缝。他大惊之下连忙换到大树另一侧去,再也不敢探头出去张望,生怕那女子一个失手,便将自己斩于剑下。
忽然,半空之中呈现出七道颜色各异的剑气,每道皆有三四丈来长,七道剑气须臾间合为一体,幻作一炳白色巨剑,缩小了来看,赫然便是那女子手中所持之剑。但见剑锋白光耀眼,仿似蕴藏了毁天灭地的威能。
那白色巨剑骤然斩下,如同割开了天际一般,一声响亮,仿佛整个古树林都在颤抖,成片的林木轰然倒下,萧尘被这股凌厉剑气带得气血翻腾,随时都可能不支晕倒。
一声浑厚呼喝,那老道手中拂尘随意念而幻,顷刻间化作一张大网,竟将白色巨剑生生抵了下来。
那女子在空中倒退三丈,本已如雪的脸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