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萧尘去到屋内,屋里布置还如他走那天一般,只是久无人居,台案已生尘。

  李慕雪在外静静等候,没过多久萧尘便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轻声说着:“走吧,别让我娘等久了。”

  李慕雪轻轻点头,随他去了水仙阁,桌上摆满了菜肴,全是萧尘以前爱吃的,他在外漂泊四年,如今又尝到了以前的味道,心中却是多了一番变化。

  “慢点,别噎着了。”苏晴看着他一边笑道,一边又不住往李慕雪碗里夹菜,李慕雪起初还显拘束,到后来也渐渐自然了,饭罢过后,各人在院内笑谈。

  今夜月明,星光璀璨。每当苏晴问到萧尘这些年如何过的,他总是省去了那些惊心动魄的事迹,到得夜深,李慕雪与苏晴在水仙阁歇息,萧亦凡则同萧尘去了紫藤阁。

  “尘儿,你随青风前辈学艺,怎么三年始终不曾回来一次。”窗外月光似轻纱一般笼进屋里,映着榻上未眠的父子。

  “爹爹……我……”三年前那件事他终是放不下,尽管萧亦凡从未提及,但若此间心结不了,他便终日不得释怀。那次皇甫鸣煽动其他家族门派围杀他是真,但后面到的萧家精英却是来带他走的。

  “爹爹,当年我失手杀了家里那么多人……你还怪我吗?”

  萧亦凡轻叹一声:“那日的情景你大伯与我说了,你……当真修炼了天玄箓吗?”

  “我……”那本魔功他当年无意翻见,这些年虽努力想要去忘掉,然而天玄箓就像植入他脑海一般,早已根深蒂固,近年虽从未练过,但这本魔功却像附骨之疽,每当夜深人静,便时常在他梦里自主运转,难保有一日不会如当初那般。

  地上月影渐斜,萧亦凡道:“你明日便要去南诏吗?这般急,不多陪陪你娘吗?”

  “孩儿此去南诏,是急寻一味药材,实是耽搁不得。”他怕父亲再增烦恼,是以并未说明上官飞与上官嫣一事。

  “什么药材是萧家拿不出的?想当初那般多仙芝灵草我也寻回来了,你说是什么,明日我去寻,你留在家里陪你娘。”

  萧尘想到当初自己被萧宏震断经脉,父亲为了自己四处奔波寻药,只觉鼻子一酸,说道:“没事,孩儿自己去寻。”

  萧亦凡叹息一声道:“也罢,你长大了,为父管不了你了。只是南诏山水险恶,此去万里你还要带着李姑娘一同涉险,此中可已做好打算?”

  萧尘忽然翻了个身,正色道:“便是孩儿粉身碎骨,也决不让慕雪受到一丝伤害!”

  “好好!有你爹爹年少时的担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月渐西沉,父子俩皆不再出声,次晨去到水仙阁用过饭后,苏晴闻说萧尘又要走,却哪里舍得?

  “娘,等孩儿此次事了,便回家里再也不离开您了……”

  “你那一年也是这般说,可一走便是三年……”苏晴掩面而泣,李慕雪实是不忍,向萧尘道:“不如你先在家多陪陪伯母,我去向李三哥借些人马……”

  她话未说完便被萧尘否决,南诏势险,岂能放心她去?萧亦凡道:“晴妹,尘儿长大了,终是有他自己的打算。”说罢将萧尘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尘儿,我想起昨夜有一事未与你说,三清观被灭门可能与玄冥宗有关。”

  玄冥宗乃是许多年前岐山的一大魔宗,后来被四大世家联手逐出中原,这些萧尘也曾听闻过,忽然想起当初的梦里面,紫虚真人最后似乎是提到了一个“玄”字。

  想到过去这么多年,落师姐一个人也不知去了哪,萧尘心中顿时千般惆怅,但倘若真是玄冥宗灭了三清观,那么他定要替紫虚真人报这个仇。

  “那玄冥宗盘踞南诏,你此去万分小心。如今你爷爷不在,无人是那玄冥老鬼的对手,还有那魔教的风雷水火四大护法,更要小心,你万不可与其发生冲突。”

  萧尘听他忽然提起爷爷,想起一事来,轻声问道:“为何大伯没有替爷爷立上牌位?”

  萧亦凡听罢脸上甚是苦涩,叹了声气,什么也没说。

  东边旭日升起,朝霞似锦,萧亦凡与苏晴送萧尘二人到城西,目送许久才回去。

  “慕雪,我娘昨晚有向你说什么吗?”

  “恩……也没说什么啦。”

  二人连赶近三日行程,才抵中原南诏交界处。这日正值午后,晴空万里,二人出得一座小镇,往南而去,遥遥望见前方一座山上阴云密布,实是诡异万分。

  萧尘见那阴云久积不散,此刻晴空万里,断不该是降雨之象,去到前方寻一亭长,向那亭长问道:“先生可知前方那座山上是怎么回事么?”

  那亭长望了他一眼,道:“二位是从外地来的吧?前方那山叫桐山,是百年前制琴世家雷家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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