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是谁?”云铮疑惑地问道。
“我在游历其他界面时,也认识几个人,回来前我发了几封传讯符,得多对方还念不念旧情。”
柳清欢简单解释了下,便转而道:“先不说这个,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那两大魔宗是何时动手的,仙盟那边是否真的完全不知情,你且与我说说。”
云铮眼中闪过利芒:“大约半月前,我派一位被安排在斗转星移大阵职守的弟子传回一封密信,信中道他发现最近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进入云梦泽,而放他们进来时,大阵入口处全被调换为万斛界那边的人,没怎么审查便直接放行了。”
他冷笑道:“你也知道,斗转星移大阵这些年,一直是由我们这边与万斛界仙盟共同担当护守之职。那些人早有预谋,又做得隐蔽,我们这边一直没人发现。”
“要不是他们在大半个月前,突然行事急躁起来,派来的人明显增多,这才让那名弟子察觉到异常。”
“大半个月前……”柳清欢神色一凛:“那不是我传讯给仙盟的时候吗!”
见云铮面露不解,他解释道:“仙盟派我前往万灵界,是为查找无影神光塔的下落。而我刚传送过去,便中了万灵界黑龙一族设下的圈套,身份暴露,大战一场后,擒住龙皇帝敖的爱妾。”
“经过搜魂,无影神光塔是被那界一位叫朱厌的大乘妖修所盗,我也就算完成那趟任务的目的,便传讯回了仙盟,让他们接我回界。”
“所以说他们才突然加快了行事进程。”云铮恍然,忍不住笑道:“所以罪魁祸手是你啊!不过,你也只合体初期,他们需要那般忌惮你?别往脸上贴金了哈哈哈!”
柳清欢想了想,道:“那你如何解释他们把我支开,见我要回来就立刻加快行事呢?对了!”
他抬头张望了下,问道:“你可知我派的大衍师兄为何会身受重伤吗?”
“这事我不太清楚,不过你那位师兄据说是去万斛界那边会友,回来时路上遇到偷袭,苦战一番才逃回云梦泽。”
云铮皱起眉,沉吟道:“这么说来,万斛界那边的确是在设法将你们这几个合体调开,你被派到万灵界,啸风的闻道前些日子也出门游历未归。只有少阳派的贞机最近在闭关,没有离开云梦泽。”
“可是,他们连大乘修士都派来了,支开你们几个合体期,不是化蛇添足吗?”
“大概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将云梦泽掠劫一空吧。”柳清欢道:“毕竟有当年的协议在,浮屠魔宗和阴阳宗不能大张旗鼓的朝云梦泽出手,不然,万斛界其他几大仙门首先便不会同意他们的所为。但是,若事成定局,太清门等大概也不会与他二宗撕破脸。”
“所以他们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算计,说不定干脆将计就计,同流合污!”
云铮怒道:“也不是不可能,你看只两三天而已,云梦泽最大的两个门派便相继失守,说不定下一个便沦到我紫微剑阁了!”
两人同时有种大厦将倾,却无法力挽狂澜的深切的无力感,不由相视苦笑。
山下的战势此时已呈白热化,士气大涨的云梦泽一方开始了反攻,就连罩着不死峰的光幕也消散开来,冲出一队队文始派弟子。
恢弘而又肃穆的钟声从不死峰顶传来,当!当!当!一声接着一声,不仅激励着门人弟子去拯救陷入战火涂炭的门派家园,还摧毁着来犯之敌的意志。
那些魔宗修士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往外逃,然而紫星虚灵阵已彻底,庞大如山峰的紫莲虚影就悬浮在半空中,垂下的条条星光飘渺而又玄妙,将他们的退路完全阻塞。
见无路可逃,魔宗修士反而被激出凶性,以搏命之势又反身杀回。
大片大片爆开的法术光芒、漫天飞舞的法器,以及不断倒下的身躯、泼溅的鲜血,无不预示着这场大战之后又将增添多少条亡魂。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兮击鸣鼓。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战争从来都是极为残酷的,生死在此时都仿佛不再那么重要,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眼中只有敌人。
然而血肉横飞的杀戮中,却有一人忙于救人。
手持僧杖,身穿灰旧僧衣的净觉,穿梭于战场之中,将那些受伤的云梦泽修士带回后方,或在有人陷入危险时,暗施援手。
“祈净罪障皈依佛,以猛悔心发露忏,后遇命难守誓言,于您心间明月上……菩提甘露如云涌降下白如冰片汁……”
忏悔的佛语真言从他口中吐出,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压过了嘈杂的喊杀声,也将那些杀红了眼的人从迷境中拉出,不至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