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厢里,徐言饶有兴致地盯着对方,晃了晃手里的空杯,等待着对方说出邀请自己的目的。
他可不相信这个年幼的小公主只想叫自己喝杯酒,刚才能说出万载千年,说明对方并不简单,徐言倒是期待着对方能邀请他参与一些覆灭两国的大计,两个同命相连的质子,的确应该联手闹一闹齐普两国。
凭什么自己就得当人质去,还带着一身剧毒,身边跟着一群杀手,整天命不保夕的,想必对方也是不甘心才对。
小公主只是象征性的抿了口酒水,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天门侯居然如此年轻。”
就一句年轻,听得徐言失望至极,随口道:“公主的年岁看起来更小,大普长公主不是十八岁了么。”
“我不是长公主。”小公主此时变得落寞了起来,柔声道:“我是先皇的小女儿,我不想看到皇姐嫁给不喜欢的人,于是偷偷代替了姐姐,这才来到齐国。”
替姐联姻?
徐言觉得好奇了起来,对面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娇娇弱弱,此时眼泪汪汪,看得人心生怜爱,尤其还是代替姐姐出嫁,这份亲情就足以让徐言动容。
在这世上能让徐言动容的,恐怕除了亲情之外,再无其他了。
“你才多大,受这份苦,值得么。”惋惜地说了一句,此时只有两人,徐言也就不和对方摆出公主与侯爷的架势了,因为说话太累,不如这样直接方便还省事。
“为了皇姐,灵儿心甘情愿。”女孩隐隐抽泣了两声,还擦了擦眼角,一副找人诉苦的模样,身子却往徐言的方向挪了挪。
“楚灵儿,好听的名字,命苦了些。”徐言抽了抽嘴角,面对这种女孩子的诉苦,他也无可奈何,反正也不急着赶路,那就当一次听众好了。
“灵儿有些害怕了,不知嫁到齐国皇宫会遇到什么事,徐言,你怕么?”抬起朦胧的泪眼,小公主娇滴滴柔弱弱的轻语着。
“怕?”
徐言心说怕你还去什么齐国啊,这种时候还不好多说人家,没看近在咫尺的那双大眼睛都水汪汪的么。
“我不怕,我是男子汉啊,所以不会害怕。”
“你是男子汉,可惜,灵儿只是个弱女子,独身一人远赴他乡,今后还要看人家脸色过活,这辈子独居深宫,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大千世界都难,呜呜呜呜……”
抽泣变成了哭泣,小公主低低的哭声听得徐言头皮发麻,女人一哭,他可不知该如何应对。
“未必再也出不来吧,你可是大普公主的身份,难道还不能上街逛逛么?”徐言苦笑着如此说道。
“出得皇宫又如何,让你下嫁一个陌生的男人,你不害怕么。”小公主掩面泣道。
对方的问题,听得徐言汗毛根都立起来了,入赘他不怕,他的确害怕嫁给个男的,他可不好这口。
叹了口气,徐言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年幼的公主,只好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葡萄酿。
抽抽泣泣的声音就在耳边,虽然幽香阵阵,听得徐言也有些心烦,决定还是自己先走为好,他自己都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了这个可怜的公主。
刚要起身告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身边的小公主忽然坐直了身子,葱白的小手并拢到颈后,好像在解着什么东西。
“与其将这具清白的身子交给陌生的齐国太子,不如交给有缘人好了……”年幼的公主俏脸微红,吐气如兰,幽幽说道:“言太保,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呢?”
莲臂轻抬,玉手如藕,随着小公主双手一撑,繁复而庄重的宫衣被彻底解开,就在徐言的面前缓缓褪去,一抹耀眼的莹白如荧光乍现,随着宫衣轻轻落地,徐言是鼻血飙溅。
喝杯酒而已,至于献身吗!
徐言差点被一口酒噎死,他遇到过的大风大浪也不算少了,应对危险的应变更是远超常人,唯独今天这种局面,他连做梦都没梦见过。
徐言鼻血喷涌的刹那,楚灵儿的嘴角也同时涌起了一丝坏笑。
莹白耀眼,徐言在发觉自己出糗的同时,他也知道上当了,因为面前这个娇小可人的小公主的确褪去了宫衣,里面不是莹白的肌肤,而是一层银白的鱼鳞,一片片碎密的鱼鳞豪光缭绕,组成了一件护身的内甲,随着肌肤的起伏,那些细小的鱼鳞仿佛是活的一样也跟着起伏不定。
贴身的宝甲!
“徐言,言太保。”楚灵儿双手一并,披上宫衣,咯咯笑道:“我有娘亲的宝甲护身,齐国太子可碰不到我,希望你那位鬼王门的干爹也送过你宝甲,否则的话,你就等着被大普正派吃得渣都不剩吧,咯咯咯咯!”
银铃儿般的调笑,带着一股调皮,娇笑的公主一脚踏上低矮的木桌,奔向门外,身形灵动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