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许久,江晨站起身来,环视了一眼在座的军政府高层,缓缓开口说道。
“nac已经和平太久了。”
楚南暗暗叹了口气。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大概已经猜到了江晨的选择。
不过他的心中没有任何不满,即使并不赞同向北开辟战线的选择,他也会毫无保留地执行江晨的命令。
军政府没有官僚,只有军人。而军人的命令就是服从上级,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知道战争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也知道nac需要时间修生养息,”顿了顿,江晨提高了音量,接着说道,“但生存的空间从来都不会自己长出来,我们无法寄希望于cccp懂得见好就收。我们很富有,富有太平洋对岸的幸存者都有所耳闻。如果我们不将麻烦解决在门外,那么麻烦就会找上门来。唇亡齿寒的道理,我相信诸位不会不懂。”
“不是为了和守墓人教派的联盟,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nac需要一场战争。”
“就是现在。”
回应着那一道道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江晨一字一顿地说道。
和平已经持续了太久,nac的疆域扩张到武市之后,便停止了扩张的脚步。懈怠的不只是士兵们,还有nac治下的每一位幸存者。其实从婴儿潮的开始,江晨就隐隐察觉到了些什么。
也正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他在军演中冒出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的念头。
直到这一刻,江晨总算是明白了,究竟是少在了哪里。
nac的兵锋依旧,只是那锐不可当的锋刃上,少了几分血腥味儿。
长久的和平,已经开始让nac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生锈。随着文明渐渐复苏,幸存者们甚至已经开始淡忘,自己正身处于废土,而非战前的美好时光。
战争,才是这片废土上的主旋律。
也只有战争,才能扫去那斑驳的锈迹,让nac这台为战而生的巨兽,重新焕出它应有的活力。
江晨话音落下,程卫国立刻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激动,抱拳道。
“程某愿率第一师团出征,定不辱使命!”
“第一师团不能动,”江晨摇了摇头,“你的任务是修筑岸防炮台,沿岸部署防线。”
“可是……”程卫国表情有些急切。
“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好了,”抬起手,江晨打住了程卫国的话头,不由分说道,“这次北上,由我带兵亲征!”
……
战争!
当战争的布告,贴上公示板的那一刻,洋溢在每一位nac幸存者脸上的表情不是阴霾,而是兴奋。
没错,是兴奋!
曾有无数实力强大的对手挡在nac的面前,然而无一例外败在了元帅的手上。现在元帅决定“御驾亲征”,几乎没有人去思考失败的可能性,在所有人的心中,元帅的名字就意味胜利。
幸存者们在征兵点前排起了长队,翘以盼地望着队伍的前方,只为成为远征军的一员。揣着满满一口袋的战争债券,商人们心满意足地从拥挤的银行中走出。
在一叠叠军火订单的刺激下,第六街区的军工厂好似上了条,将产能运转到了极限。
从工人到士兵,nac这台战争机器上的每一颗齿轮,都在战争的号令下疯狂运转了起来,整片大地都为之颤抖。三天时间内,五千名预备役被动员,在望海市北部郊区完成集结,只待江晨一声令下,便可登上飞艇北上驰援。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这场战争。
比如江晨家的女眷们,尤其是孙娇,对于江晨刚回来没待两天又要往外跑,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幽怨。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待两天吗?”原本美味的食物都失去了滋味,将筷子搁在了碗上,孙娇单手托着下巴,颇为幽怨地叹了口气。
晚饭时分,本应充满欢乐的餐桌上,却是染上了一丝沉闷。就连平日里总是用狼吞虎咽来表达对姚姚手艺肯定的林玲,此刻伸筷子的动作都慢了许多。
“不是我不想待家里,只是麻烦来的太突然了。”江晨无奈地摊手道。
“就不能让其他人去吗?比如把那个韩君华派去,反正她很擅长这种事儿吧。”孙娇不依不饶道。
“只能是我去,”江晨摇了摇头,“要维持元帅的威望,就必须做些什么。我已经坐在幕后太久了,是时候出来走走了。”
听到江晨这么说,孙娇叹了口气,不再劝说他。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平时非常随和,无论她怎么娇蛮任性都会由着她,然而在原则性的问题上,即使她再怎么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