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清河郡赈灾无可也无不可,大旱大涝过后,往往伴随着瘟疫的爆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属下不赞同殿下前往清河郡以身犯险。”
这是反对派。
“皇上有意修建百年身后皇陵,这个差事的重要程度丝毫不比清河郡赈灾弱上多少,所以属下觉得……”
姬颂默默地听着几位幕僚唇枪舌战。
末了。
姬颂才道,“诸位的意见,本王都会好生考虑。”
众幕僚齐声道:
“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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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
金銮殿上,听闻清河郡大水百姓死伤无数,众臣面上一派沉重严肃。
有的先天下之忧而忧,是真痛心。
有的就算不关心百姓死活,也得装出痛心的表情。
臣子们你来我往打了官腔之后,那么问题来了——
此次谁前去清河郡赈灾?
赈灾这种事儿,做好了美名千里,搞砸了遗臭万年。
运输粮食,重建堤坝,安抚灾民……
其中可能发生无数不可预知的意外,一不小心很容易就变成事故的。
这显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刚才还表现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沉痛模样的大臣们,个个开始互相推辞起来。
姬颂站在队列里,手持碧玉笏,垂着眼眸,不曾做声。
这时,一袭亮眼得令人无法忽视的明黄,轻缓地步入众臣的视野里。
一树芝兰。
正是太子。
储君亲自请愿,前往清河郡救灾。
换作是其余臣子,皇帝必定会亲封他一个巡抚大臣。
可,太子的身份已经足够高——万人之上,一人之下。
皇帝没有单独册封太子名号,只赐下一块金牌——
如朕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