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紧抿着唇看着苏通,双眼之中闪烁着光芒刺得苏通眼底也阵阵发疼,不敢多看,低了头走出树下。
王景立即转身伸出手想要拉住苏通,但想起带给苏通的麻烦与痛苦,越发恐惧再纠缠的后果,他担心外公和二舅再伤害苏通,更害怕强扭之后再重蹈三年前犯下的错。
细思极恐但看着苏通与夜色渐渐融为一体又无法收手,只是此刻看着他渐渐走远心都撕裂一样疼,如果不再联系,不再见面,彼此都退出彼此的世界……
四周只剩漆黑,再不能从漆黑之中捕捉住那抹身影。
王景颤抖着缩回手,感受到一种时隔久远却又铭心刻骨的痛苦记忆,不管留住他还是让他走,结果都一样。
失去他……
一阵晚风恰好吹过,眼里的泪珠子一颗颗随风飞落。
城门早就关了,苏通靠在一棵树后望着南边,一等一个时辰,才好不易不再去想王景。但是云阳病重,正是楚国兴兵的好时机,想必过不了几日,战火就会从南边儿烧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腹部撕裂的伤口,提醒自己必须得赶紧好起来,必须得收起心思专心备战。
平宁王到的时候已近子时,马车离城门还有些距离,城墙上值夜的人却醒了,下来几个人开了城门迎了出来。
苏通躲上树,听到平宁王的声音从停下的马车里传出来,看着那些人领了平宁王进城将城门重新关了起来,才从树上跳下来,望着高高的城墙蹙起眉头。
私开城门可是忤逆死罪,那几个人是奉谁的命令?
苏通偷进城里,跟着那辆马车却到了平宁王在京城的府邸,又惊又疑,那几个守城的人是平宁王自己的人?!
惴惴不安按住揣在衣服里的信,不管怎样,他得先把信送出去。
翻进王府,熟门熟路来到平宁王的卧房,刚迈出脚要偷溜进去,里头却传出来一道声音,“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我。”
“是。”屋里退出来好些人。
苏通看着那些人全都退出了院子,里面竟然又响起了声音,“进来吧。”
苏通又是一惊,没出声儿,他不确定平宁王察觉到的造访者是不是自己。
“来既来了,却如何怯于露面?”随着缓慢的脚步声,一道影子印在门上。
苏通走到门前,推开门,脚还没迈进去,就见一道寒光晃过直刺过来,提身后掠时见寒光尽收,平宁王站在门里,望着他眉心深陷,没有诧异只是相当不悦,“怎么是你?”<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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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伯伯宝刀未老,侄儿方才差点就……”苏通知道方才是平宁王诓诈来人,立即拱手走近了些。
不料他话没说完,聂欢把剑提出了响声,“你大哥呢?”
苏通只觉扑面而来全是阵阵王将的威凛之风,但他不明白这样的过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甚至还有偷袭啊……这次却是为何生气?
“大哥另有事情,托我将这封信从来,聂伯伯一看就明白了。”信苏通没打开来看过,因为他相信聂欢会告诉他,但聂欢看完信后却只问了问贺靳的病起色如何,其余一概没提。
聂欢将信纸放到烛火上烧了,苏通才抢了两步上去,薄薄的一张纸已经烧成了灰缓缓落到地上。
他望着聂欢,回忆着刚才聂欢看信时候的神色,并没发现有什么与往日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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