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送走报信的人,纳闷的进了明西洛的公舍:“子恒,项五爷那边怎么不让我们去了?”  站在高椅上收拾档宗的明西洛动作突然顿了一瞬,手里的档宗竟然没有取出来:“不让去了?”声音越发清冷平静。  宋宣不解:“刚才送的消息。”  明西洛动作已经恢复如常,将一本本画了标记的汇报表准确无误的取出来,微垂着头,眉宇宁静:“不让去了不是更好,你本来也不想去。”  “话是这么说,但……”宋宣突然看眼明西洛:“你说话是不是有点快。”  明西洛笑容清浅:“你想多了。”  宋宣觉得也对:“我就是奇怪,这样没头没尾的,心里没有着落。”  明西洛将案宗放下,令国公府的千金配容家情理之中,如果不到山穷水尽时为什么要委屈七小姐从他们中间选。  明西洛立即收敛情绪,继续处理手边的事务,不切实际的想法,本就不应该有。  …  碰石巷内。  明母拎着笤帚三两步逮住乱跑的小女儿,狠狠捋在她身上:“给你几个瓜糖你就叫她娘!她算个什么东西,算个什么东西!”  七八岁的小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断的求饶。  刘婆子不痛不痒依在门边,细腰丰臀,往嘴里送烧豆,声音不凉不烫:“夫人,小孩子知道什么,不就是叫声娘吗,看把你急的。”  “闭嘴!你个骚东西!”明母扔下孩子就去打那个狐狸精:“还敢看笑话,看我不打死你——”  两个人女人顿时在巷子追逐起来!  听到动静的邻居一片起哄声。  特意来看戏的二流子兴奋的鼓动明母薅刘婆子的衣服:“薅她!薅!够白啊!”  明母发狠的剥给那些人看!  刘婆子不断尖叫!力气上却打不过明母,只能挠明母头发。  余辉傍山,犬吠此起彼伏,明西洛一身常服从街头走进来,单薄的身形、沉静的气质,他悠悠向巷子看一眼,不见任何威严、不带任何烟火气。  巷子里却突然安静下来,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叫嚣着扒衣服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明家文曲星一般的儿子回来了。  哭泣的小姑娘立即止住了哭声。  明母赶紧扔下笤帚,整整自己的头发,声音慈爱温柔、小心讨好:“回来了,累不累,娘给你泡了茶。”  刘婆子也不挡衣服,慌忙把胸前二两肉ting直了几分。  明西洛好像没有看见,温和的走到妹妹身边,将她抱起来:“回家。”所以项五爷放着富可敌国的容家不选,为什么非要选他们。  ……  令国公府五房与容家的定亲仪式十分热闹排场。  项侯爷亲自出席。  容家的庆礼一直从街头排到巷尾,占据整个令国公府东西轴线。  项老夫人没有出现,也轮不到她出面,不过是个订婚仪式,随便交换个信物就行了,老大也是给容家脸,偏偏弄的人尽皆知,唯恐别人想不起当年的龌龊事,现眼。  好在不管怎么说,总算把那个扫把星定了出去,如果这是婚宴就更好了,省的还在府里碍眼。  莫云翳刚从皇宫出来,路过仅有令国公府一户的东前路,见令国公府大门外下人来来往往搬着一箱箱东西。  莫云翳勒马,看了一会,问阿图:“怎么回事?”  阿图急忙下马:“奴才去问问?”  不一会,阿图小心翼翼的回来,恭敬的垂着:“回世子,是项家七小姐与容家大公子定亲在走礼……”  莫云翳勒绳的手一僵,定亲——  阿图垂着头一动不敢动,容少爷怎么可以与项七小姐定亲!容少爷明明知道——  莫云翳突然笑了:“定亲……”‘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不顾’,她是知道自己要定亲了才来说的吗?  自己做了什么?转身就走!他敢吗,带着她离开这里,不管不顾!莫云翳勒缰绳手越来越紧。  马刺痛,开始嘶吼。  “世子——世子——”  莫云翳突然一夹马腹,向远处冲去!他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带她离开!  阿图急忙翻身上马去追:“世子——”  …  翌日,京城与令国公府有来往的女眷云里雾里。  与容家定亲?项家五房有适龄的女儿?  不是,项家有七小姐?  项七小姐是谁?  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都见过,九小姐养在老夫人名下也见过,七小姐是哪个?  众女眷才发现,她们完全无法把这个排序与人联系在一起,不应该啊。  有知情人事透露,是项五爷元配生的女儿?  五爷元配不是曹氏?就算不是曹氏,项五爷元配还生了位女儿?  与项国公府交好的女眷都惊讶了,项国公府莫名其妙冒出个女儿,不够惊悚的吗?而且还是嫡出?庶出她们不认识也就罢了,嫡出竟也没听说过?  同僚们没注意这些,恭贺声虽然有点晚,但还是送到了。  容家啊,谁不暗地里赞一声项五爷命好,上有令国公府,下有富可敌国的女婿,区区一个七品小官的俸禄何须看在眼里。  至于谁家后宅有几个孩子,没人管那么多。  只是,容家不是一直都与莫国公府亲近?  莫国公一大早上衙,被同僚问了个措手不及,容家与令国公府的女儿订婚了?怎么会这么匆忙?完全没有听说?  莫国公皱眉,有种别人冒犯的感觉,他们是有意将本家亲戚的女儿嫁到容家,只是家里一直没有达成一致,可也没有说非要容家娶容家的亲眷不可,他容家订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提前说。  莫国公刚要发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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