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下午茶要准备去上课的赵六郎也起身,和身边的同学道:“等到明年,我一定要和太子上书,太孙都出生了,有些人完全没必要住在宫里了嘛。”

    崇文馆的其他同窗完全支持赵六郎。

    白二郎听着又担心起来,忧心的看向满宝,“万一太子殿下听了赵六的建议怎么办?”

    满宝道:“听!赵六要是能成功,我免费给他们家女眷请平安脉。”

    白善:……

    白二郎也震惊了,“你不想住宫里呀?”

    满宝:“多稀罕,住宫里难道比住在自个家里好玩吗?”

    白二郎一想也是,在宫里入夜之后只能看书和睡觉,最多能到隔壁观景楼里喝喝茶,赏赏月亮和星星。

    可是一到落锁的时候就得回院,哪儿像在家里,他们就是爬到屋他们,还可以到坊市上玩儿。

    宵禁的时间可比宫里落锁的时间晚多了。

    可是……

    白二郎看着满宝,眼里难得有些不舍,总觉得她要是出宫了他们日子就要不太好过了。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找住在宫里的好处,但找了老半天只找到一条,“住在宫里,你点卯的时候可以晚起。”

    满宝就叹息,“可是我也从没晚起过呀。”

    白善突然道:“你比住在宫外多出了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读书,你要是住在宫外,那你就要从睡觉的时间里再腾出半个时辰来才能做完现在每天做的事儿。”

    这话有点儿绕,但白二郎竟然听懂了,他连连点头,然后盯着周满看。

    满宝一想还真是,于是叹息一声道:“行吧,那我就不盼着出宫了。”

    这就是一件小事儿,没人放在心上,毕竟赵六郎很可能就是嘴上说一说,未必会去请求,他请求了太子也未必就会答应,太子就是答应了也还要孔祭酒认同……

    所以这种没影儿的事大家都是一说就过,满宝转过身的功夫就忘了,顺道忘了的还有太后那件事。

    这么多天她都没召见,那应该就是没事儿了吧?

    却不知道,太后也在等。

    她难得耐着性子等了几天,然后在一次皇后来问安时打量过她后问道:“你身子素来不好,近来如何?”

    听见太后关心,皇后心里虽惊讶,面上却不露分毫,笑道:“儿媳身子好着呢,母后别忧心。”

    太后却执意要让萧院正给她摸一摸平安脉。

    皇后这才觉得不对,等太后细细地问起萧院正她的脉案和前段时间的有什么分别时,皇后:……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水晶手串,然后便无言的站着。

    萧院正心头也很无言,额头几乎冒汗,皇后的脉象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能这么说吗?

    迎着太后期盼的目光,萧院正舌尖的话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含糊的软了口风,“瞧着倒比先前要略好一些……”

    连皇后都听出了勉强之意,但太后却好似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点儿看不出这下面的虚浮,她立即道:“好,好,看来周满和明达求到了。”

    萧院正和皇后:……

    然后太后就召见了周满和明达。

    满宝是上课回来收到的旨意,来召她的公公都在崇文馆里呆了好久了。

    人一到,他立即领着她往太后宫殿里去,中途还碰见从太极殿里办公回来的太子,他点了点头,幸灾乐祸的看着周满道:“听人说你是老君前的仙女转世?”

    满宝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白二说的?”

    太子但笑不语。

    太后宫里的内侍来召见周满,崇文馆的学子们下课时就不由多关注了些,封宗平拿了钱过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大致摸清楚了原委。

    于是几人揶揄的看着白二郎和白善,“什么时候周满还有通神的本事了?”

    白善还面不改色,白二郎却受不了他们的嘲笑,反击道:“那是你们见识少,周满还是仙子转世呢,你到我们七里村打听打听,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揶揄的封宗平等人一愣,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封宗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问白善:“也没发烧呀,怎么就说胡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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