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上山下山消耗了过多的体力,何悔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第二天的晌午连早饭都没吃,洗刷之后何悔才看到楼下的客厅里多出两个背着旅行包的人来,正巧这时猎鹰从楼下上来。
“猎鹰大哥,楼下客厅里的那俩人是谁。”何悔和他打完招呼问道。
“两个业内的高人,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六爷安排的。”猎鹰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屋里走:“对了,睡这么久你也差不多休息足了,收拾下,下午上路。”
何悔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脸红,嗯了一声就准备下楼去找点吃的,同时不由的打量起楼下的那两个人来。
这一瞧何悔又觉得奇怪,连忙折回到猎鹰的屋里,说道:“他们也是盗墓的,怎么还有一个是和尚?”
可不是,楼下二人大概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其中有个光头的胖子头上赫然留有醒目的戒疤。
“你说慧空和尚啊,他可不是一般的盗墓贼,听六爷说他还是弘一那老秃子的徒孙,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猎鹰笑了笑说道。
何悔听他这么说在心里切了一声,还弘一大师徒孙,据他所知,弘一虽贵为民国四大法师之一修为却并不是太高,直到往生时也没能修成罗汉,所以在空门里是不能收徒的,俗家弟子倒是有几个,像张人希啊,黄福海啊,丰子恺啊,叶圣陶啊都算是,这忽然间冒出来的空门徒孙倒着实荒诞,想必是楼下那人自我抬高身价的标榜之词,大伯的文化水平不高,估计也是被忽悠的,这样想着何悔就对楼下二人鄙夷起来。
鄙夷归鄙夷,下楼后何悔还是跟着猎鹰到客厅里客客气气的和二人打了招呼。
“何小哥可真够早的。”说话的那人叫刘成,今年四十二岁,以前在京城也是个小有名气的顽主,后来严打期间被逮进去蹲了二年,出来后洗心革面在潘家园做起了小生意,日子过的倒也滋润,结果这老小子不老实,五年前跑到泰国那面去跟人家赌石,输了个血本无归不说,老婆也跟人跑了,因为做古董这行也不少年了,眼力劲还行,就铤而走险入了盗墓行,这一干就是五年,这都是猎鹰刚才下楼的时候说的。
“刘爷您可就别挖苦我了,小子要是知道您和慧空大师早上过来肯定早起。”何悔再说这话的时候朝慧空和尚行了个佛礼。
“何施主客气了,何家有子如此,实乃幸事,说起来先师在俗世时和何家倒是有些渊源。”慧空和尚摇了摇头笑道。
因为之前何悔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慧空和尚是个大忽悠,所以此时对慧空的话也是颇为不以为意。
“得了,和尚你就别扯了,何小哥,你也别喊我刘爷,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以后见面喊我声刘哥就成,至于慧空这货你也别叫他什么狗屁大师,他那熊样承受不起这称号,以后你就直接叫他和尚。”和尚话还没说完,刘成就大喇喇的打断他说到,慧空苦笑着不再说话。
虽然觉得刘成这人有点草莽气息,不过何悔倒觉得这个人实在,就笑呵呵的答应了。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何悔让左秀芝给自己下了碗面,囫囵吞枣的吃完之后左援朝已经让老婆准备午饭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见识到慧空大师的本质,又是酒又是肉的,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浑话,看的左援朝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心中疑惑这几人真的能够捉鬼吗?
下午上山的时候他们就没让左援朝陪同,猎鹰诓他说山上不安全,左援朝还巴不得不去,两人一拍即合,何悔一行四人挑了条僻静的小路上山。
何悔几人一心赶路,到山里了才发现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不时的还有几声闷雷声,看来要下雨了。
“我说和尚,你来之前怎么也不看看天气预报,挑的什么鬼天气,不吉利……”刘成本来一路走来就累的不轻,这会闲下来不由得埋怨起来,不过话说一半就伸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对天拜道:“什么不吉利,屁话屁话,伍爷爷大吉大利,曹爷爷大吉大利!”
慧空和尚看刘成自己扇自己笑了笑解释道:“你可是错怪和尚了,偷鸡摸狗尚且知道避人耳目,你我虽比不得他们高尚,不过盗墓之事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行当,雨天好行事。”
完了还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罪过罪过,和尚会为你们超度的。”
何悔坐在地上听和尚这么一说,心中不由忖道,你这喝酒吃肉的花和尚又不是脸皮薄的人,这会装什么清高,盗墓就是盗墓的,古有十恶,小偷小盗之人着实可恨,尚在十恶之外,可这挖人祖坟,毁人风水,断人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