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啊,我现在发现父皇还是很啰嗦的!”
听见李治有开始抱怨,张允文不由苦笑一声。
说李治这是抱怨,其实也不正确,看他那抱怨是的神情,分明就是带着丝丝得意。可以理解,这李治从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到如今的太子,经过几个月的适应之后,他也渐渐习惯了这个身份,虽然在张允文面前还和以前差不多,但是,一股子威严气势也渐渐的生成了。
张允文轻笑一声:“陛下可不是个啰嗦的人,他在你面前怎么啰嗦了?”
李治苦着脸道:“吃饭的时候,父皇说:‘汝知稼穑之艰难,则常有斯饭矣。’;乘马的时候,父皇说道:‘汝知其劳逸,不竭其力,则常得乘之矣。’;见到太液池里面的舟船,父皇又说:‘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民犹水也,君犹舟也。’;见到我在树下休息,则说:‘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如此种种,不胜枚举,你说父皇啰嗦不啰嗦?”
张允文道:“这可是陛下在言传身教,教你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君王,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想当初你大哥可没有过这些待遇啊!看看陛下的风范,若是你能学个十之**,那以后也会成为流芳千古的明君的!”
李治笑道:“我这不就是抱怨一下嘛!其实我还是在努力的跟着父皇学了!”
“好,那就好!”张允文笑道。
在九月的时候,一支薛延陀使臣来到了长安,向大唐进贡,献马五万匹,牛、橐驼万头,羊十万口。领头的使臣是夷男的侄子突利设。
除了上贡之外,这支使团还提出一个请求来,希望能娶大唐公主。
面对这个请求,群臣分做两派。一派主张既然已受其牛羊,当嫁出公主,免生边患。同时搬出了汉时王昭君之事,大加议论,无非就是说着嫁公主的好处。这些人多是儒生,以褚遂良为首。另一派却是说薛延陀今实力大损,不足以和大唐谈条件,娶纳大唐公主。这些人却多是武将。
两派争执不已,而那突利设也四下活动。
这场争执没有持续几天,李世民便做出了决定。朝会之上,他对众大臣道:“卿等皆知古而不知今。昔者汉初匈奴强,中国弱,故饰子女、捐金絮以饵之,得事之宜。今中国强,戎狄弱,以我徒兵一千,可击胡骑数万。薛延陀所以匍匐稽颡,惟我所欲,不敢骄慢者,以新为君长,杂姓非其种族,欲假中国之势以威服之耳。彼同罗、仆骨、回纥等十馀部,兵各数万,并力攻之,立可破灭,所以不敢发者,畏中国所立故也。今以女妻之,彼自恃大国之婿,杂姓谁敢不服!戎狄人面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今吾绝其昏,杀其礼,杂姓知我弃之,不日将瓜剖之矣,卿曹第志之!”
群臣听罢,齐齐稽首道:“喏!”
薛延陀使团在长安呆了近半个月,便黯然返回草原去了。此行他们除了得到了大量的赏赐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向大唐求亲却是没有达成。
薛延陀使团离开长安不到三日,一支船队在登州靠岸了。
粗大的桅杆之上,一面绣着斗大的“卢”字的旗幡随着海风上下飘扬着。
码头上那些靠替人搬运货物的苦力见船队靠近,当下便蜂拥上去。然而,只听得一声“轰——”的一声巨响,那船舷处猛地伸出五根又厚又宽的跳板来,重重的搭在码头之上。
接着,从这些跳板上走下来一个个彪悍的水手。他们皆是手挎刀枪,目光冷峻。见到这种情形,那些苦力们顿时后退两步,不敢再往前靠。
这些水手下来之后,那船上忽地响起一阵笑声来:“呵呵,朴大人,这边请!”
只见两道人影出现在跳板边上。一人乃是一个穿着白色缎子的中年人,眉眼之间,带着浓浓的市侩气息。另一人带着黑色发冠,个子较为矮小,穿着一件奇怪的衣衫。看那样式,不似大唐服饰。这些苦力常常整日混迹码头之上,见惯了来来往往的船队,对于各国人的风俗也倒是有些了解。当即便有人认出来,这身打扮乃是海那边的新罗人的打扮。
“卢掌柜请!”那位新罗人站在跳板边,客气的说道。
这卢掌柜乃是久经世故之人,哪里会真的走到前面,不断的躬身请那新罗人先行。
这位姓朴的中年人终于拗不过卢掌柜,当先走下船来。
在他们二人之后,又有十多名新罗人和卢家人下了大船。
在税收的护卫之下,这些新罗人进入到了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