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季良诗会里面的那些人大多非富即贵,文绵绵想着的他们聚会的地方应该在什么环境雅致的园子,再不济也应该包下一间茶楼,结果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越走越偏,最后干脆出了城门。
也是,城外空气更好,且看惯了那人工雕琢而出的景致,见一见外面那些恣意生长的花草也不错。
嗯,果然是有格调的诗会。
马车一直走,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挑开窗帘看向骑马的魏季良,“你们聚会的地方是在郊外的什么山庄吗?”
魏季良说道:“我们每一次的聚会都由不同的人安排,茶楼酒肆园子什么地方都有可能,这次轮到了康前兄,康前兄是举人,家道中落,为人坦荡磊落,不迂腐,虽然身份背景差点儿,但还挺有人缘。”
“昨日说他寻了一处天高海阔之地,视野极宽,颇有野趣。”
文绵绵眨了眨眼,脑子里第一浮现出来的就是农家乐,很是匹配啊。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不出意外的驶进了村子,文绵绵挑开帘子,嗯,江南水乡,荷叶田田,的确是天高海阔。
侧首看去,不远处的地方停着好几辆马车,看来是到了地点。
片刻后下了车,下车一看才看清楚这是一处果园,院子很大,里面还有几间茅草屋,此时已经有了好几个人落座,正说说笑笑些什么。
“季良兄,你怎的才来。”
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笑着信步而来,“我们可是等了许久了。”
目光文绵绵和付礼身上,“这两位是?”ŴŴŴ.biQuPai.coM
付礼今日一身文人学子打扮,文绵绵看起来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姑娘,旁人自然认不出来。
魏季良介绍到,“这是我家远房的表弟表妹,今日也来凑个热闹。”
又对两人道:“这就是今日诗会的负责人,康前兄。”
几人见过礼就跟着进了门,院子里的桃树上的桃子已经红了,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无花果也开了口子。
茅草屋前有块平整的泥地,上面摆了一张方桌,桌子上摆着瓜果点心,无论是穿着布衣或者绫罗绸缎的人皆是神色如常坐在长条凳上说话,见了魏季良带着两个人来都有些好奇。
得知两人只是来凑热闹的,几人又说了起来,口中谈论的正是最近在城中热闹的报纸。
“不管那报馆想着赚钱也好还是为百姓谋福祉,我是挺认可的,人家开门做生意的,赚钱也理所应当。”
“你就说那纸张吧,多少钱咱们心里都有数,人家就卖一文一张,买半张纸的钱都不够,何况还要要印刷,更是消耗本钱,想法子回本无可厚非啊。”
说这话的人叫吴牧田,竹青色的绸面袍子,很是俊秀,文绵绵觉得她说的很好。
又有一个穿锦缎的人开口,“依我看啊,这报纸最好的方式还是应该由朝廷来掌控,这样也能更多的报一下朝廷大小事,而不是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报写鸡毛蒜皮的小事,多少有些下乘媚俗。”
得有人持不同意见,“若是朝廷来掌控,只怕报道的东西就没这么真切了,这掌控报馆的是当朝王爷,这位王爷又不在朝行走,也不怕得罪了谁,那报道出来的必然都是真实的事,未加修饰,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几人说的热闹,说不赢也不生气,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个人,很快都参与到报馆的讨论里面来。
文绵绵和付礼两人先是去逛了果院子,然后就坐在一旁听热闹,不过众人也没一直说报馆,很快又说到花魁大比,然后又说道了美人图,最后话锋一转又到了东枢好物品鉴会,最后又说到了其中一人家里的事......
文绵绵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打着诗会的幌子侃大山,聊闲天,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完全没有章法可寻。
等到太阳高悬的时候众人又移步去了荷塘钓鱼,地里摘菜,院里今日午饭的安排就是:他们搞到什么吃什么。
就这么一个天高地阔的地方,风吹田野,荷叶田田,粉嫩的荷花已经冒出了头,池塘边的小路两旁长满的恣意生长的野花,别有一番滋味。
那康前果然没有骗人,是个好地方。
文绵绵脑袋上顶着一片硕大的荷叶蹲荷塘边上钓鱼,对于钓鱼她是门外汉,但她很有耐心,等着鱼儿上钩她直接甩飞钓竿,一条三指大的鲫鱼落在路边的草丛里挣扎,让她高兴的笑出了声。
“今儿中午吃个鲫鱼汤吧?”
付礼在一旁笑道:“你就钓了两条就想着鲫鱼汤,多钓几条再说吧。”
文绵绵欢欢喜喜的继续甩出了钓竿,又蹲了下去。
她不远处同样坐着一个在钓鱼的人,学生打扮,江南某地一个官员之子,总是忍不住朝她这边瞟,魏季良在他旁边坐下,“别看,看了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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