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赏花的妯娌六人被困凉亭,正好让她们欣赏了雨中那格外不同的院子,趁着不可能有人来,也算是找到的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文绵绵本以为只有她的大黄牛脾气不好,她理解的是忽然一下接手了这么多的事情压力大嘛,这压力大脾气也就大。
不过其他几人可是常年行走于朝堂,不应该是信手拈来吗?
夏生歌起身看着那细细密密的雨,扭头说道:“是脾气大了些,问也没说,看来都是些朝堂上的事。”
说着靠在柱子上直接把话挑眉,“都说父皇此举就是要挑选储君了,你们怎么看?”
这个问题多敏感啊,怎么看?
能怎么看?
几人皆是心思各异,眼神微闪,见大家都不说话,文绵绵笑道:“我们怎么看不重要,朝臣怎么看也不重要,重要的兄长们怎么看,父皇怎么看?”
“皇位嘛,有能者居之,有德者居之,吃得了这份苦受得了这份罪的人居之,愿意为这万里山河,万万百姓付出一生者居之。”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瞧着是不容易的很。”
不是不容易,太难了啊,这活儿就不是普通人能干得了的,在她有限的格局和眼光里,觉得当了皇帝就是终身背负沉重的枷锁,没有宽广的胸襟、果决的手腕、远超常人智慧都玩不转。
要知道朝堂里站着的哪个不是千军万马杀过来的,文韬武略锦绣文章,全都是认真起来脑子十分好使的人,这么多人凑起来多可怕,得要多厉害的人才能震慑住这么些人?
可以说每天都在玩心眼子啊,也比寻常人老的快。
啧啧啧......
这个话题是不能深入下去的,谁不想成为那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呢?
至于文绵绵想的那种自由她们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生在一方小天地里,长在同样的一方天地里,嫁人后换了一方小天地生活,就像这次住在宫里,除了文绵绵几人很快就适应了,她们原本也就不需要多么广阔的空间。
也只有文绵绵觉得自己过着睁开眼就等天黑的日子,没见机械又木讷的活着。
妯娌几人心事重重,一颗心飘忽不定。
夏生歌觉得自己真的是傻了,好端端的做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回到位置坐下后朝文绵绵笑道:“你和六弟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哎哟,最近都怎么了嘛,大家都在问。”
文绵绵很懊恼,向来只字不提母亲和祖母也都开始问起这个事了,说她身子骨壮实,年岁也不小了,嫁了人后过了这么久的自在日子,该要考虑了。
还问她到底是故意不要的还是一直就没有,要不要私下请个太医来瞧瞧。
姜淑笑道:“你不赶紧的生个孩子,你那些漂亮的布料,华贵的首饰以后都要给谁?”
何青附和,“还有六弟的万万家产。”
文绵绵乐呵呵的笑了,“这个要看缘分的啦。”
她准备明年再要,实在是眼前的机会都是她守着生产的,过程太吓人了。
在妯娌几人刻意营造下,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笑声阵阵。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天上又出了太阳,雨后初晴,院子里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致。
常忧殿里依然是极为安静,兄弟都个都在埋头批阅奏折,或者处理各自要负责的一摊子事,华旌昌放下笔想起来去宽衣,觉得自己的腰忽然一阵钝痛,当即一手扶腰,一手撑住案桌。
“快过来扶我一下。”
离他最近的是华旌晖,只见他慢悠悠的起身,同样也扶着自己的腰,“是不是觉得钝痛,腰以下都痛,往下按压更痛?”
华旌昌抬眼,“怎么,你也痛?”
这一问兄弟几个都开了口,“我们都痛。”
下了朝就一直在这里坐着,坐的腰酸背痛,华旌钦道:“今早上起来忽然一阵胀痛,腰都直不起来。”
华旌晖点头,“都僵住了,不仅腰,还头痛。”
华旌胜补充,“手腕也痛。”新笔趣阁
每日坐太久,握笔太久了啊。
兄弟六人还不知,他们已经喜提皇帝的固有毛病:腰肌劳损以及腱鞘炎。
华旌云也痛,提议,“不如请个太医来看看?”
几人一起摇头,他们才进来几日啊,就要请太医了,不行,绝对不行!
华旌云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不参与这场竞争了行不行?
没听他父皇说当皇帝还能得一身病的啊。
隔壁的皇帝听了内侍的禀报,畅快的笑出了声,“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