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昌觉得兄弟之间不说有福同享,那必须要有难同当。
长兄如父,他都在这里熬夜,凭什么几个弟弟的要在家享福?
内侍很是恭敬的告诉他,“皇上有旨,安成王明日一早会出发巡查堤坝;北地秋收在即,四皇子和五皇子会于明日启程前往北地巡查。”
说着还善意提醒,“奏折积累甚多,三位王爷早些开始吧。”
说完麻溜的退下了,留下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而后看着眼前的奏折纷纷叹气,太难了啊。
不能抗议,不能有怨言,三人长叹一声只能老老实实坐下,华旌云捏起点心又放下了,实在是没有心情。
连向来都很珍惜这种机会的华旌胜也不免想起了早前的经历,实在是不堪回首,“这次可不能歇在宫里,都抓紧吧,批阅完了还要回去。”
兄弟三人各自吭哧吭哧的咽下去两块点心,然后老老实实的看起了奏折,整个偏殿寂静无声......
此时的皇帝也没有因为喊了三个儿子当苦力就得意,放下碗筷就扶着皇太后去了内室,挥退了他人后将庆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之后表达自己的决策,“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总是要从大局出发,只能认了。”
他是一点都没透露自己被行贿的事,只是表现了一个老父亲对于闺女的亏欠,以及一个帝王应该做出的抉择。
皇太后久久未语,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开了口,“怪不得啊,我就说那孩子心里有事,两次问她,她都说过的好的很。”
说着就叹了气,“那南寰的皇帝本就是为了权势才娶的她,人娶了好处没得到,这几年咱们这边连一封家书都没送过,可想而知庆阳在南寰受了多少苦。”
“能遇到一个拉拔她,护她周全的也就是运气了,可这事想好要如何解决没有,那谷梁衡是否可靠?”
皇帝点了头,又给皇太后说起了接下来的打算,最终还是采用的文绵绵的提议,只不过进行一些优化,不过是掩耳盗铃之举,要的就是给庆阳一个新的身份,给朝臣一个结解释,具体朝臣信不信都不重要。
皇太后并未追问细节,该要让她出力的时候皇帝自然会开口,不过有个事她问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是什么?”
皇帝眉头紧锁,今日他和庆阳聊了许久,也知道了当年的事,“是嫣儿。”
皇帝一说皇太后就明白了,嘴角一抹冷笑,“前两日三驸马养外室的事被曝了出来,庆阳的手笔吧?”
“说起来早些时候的华嫣的确是不像话,好在被她六嫂收拾了,这才开始老实。”
“前两年的林妃仗着老三得势也认不清自己是谁,和皇后母子明里暗里的较量,连林家都张扬了起来,去年老三因为华嫣的事开罪宗族,手中势力折损过半,这母子二人连带着林家才消停了下来。”
“能做出给庆阳扣屎盆子以此打击皇后母子的事,不稀奇。”
说完抬眼看向皇帝,言语凌厉,“此事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庆阳也表示不愿意节外生枝,但此事非同小可,寻常有几个子的百姓家里,兄弟之间为了些许薄产也会绞尽脑汁争夺,何况是皇家兄弟。”
“关上门,怎么争夺各凭本事,但是为此引了他人进来残害自己的手足,这个‘他人’还是他国皇子,若是当时那谷梁韬起了别的心思,后果不堪设想。”
“偷运东西入宫本就是大罪,何况还是偷运贼人,此事必须严惩!”
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作为父亲,兄弟相争本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何况还是这样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手段,让他心里发凉。
“儿子让老三明日出发去巡查堤坝,一切都要等南寰的人走了再说。”
皇太后端起一旁的茶盏押了一口压下了心底的怒气,缓了片刻又问了,“庆阳和老六媳妇不熟,这么大的事,又怎会想着找她帮忙?”
说起这个皇帝又叹了口气,“说是提早打听到老六媳妇心思单纯,是个热心肠,且她还是文书勉的闺女,儿子不会因为她说错话就责罚她。”
皇太后笑了,“老六媳妇爱看热闹,却也不爱管闲事,看来是在她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皇帝无奈,“老六媳妇说庆阳得闲就找她,在她跟前说自己的委屈,自己在南寰的悲惨境遇,再加上老六记了当年庆阳在宫里照看他的情谊,又觉得此事儿子会答应,就帮她了。”BiquPai.CoM
说着笑了笑,借着这个机会对文绵绵做出了评价。
“老六媳妇大智若愚,手腕比她几个嫂嫂高出不少,这两年儿子一直看着她,好像是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更不拉拢谁,算计谁,一副每日只顾吃喝玩乐的模样,但她是收获最大的。”
“老六在朝堂颇有人缘,老六媳妇可以说居功至伟。”
“文书勉的闺女,能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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