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高过一浪的喧嚣声传进了室内,皇帝开口问了,“外面在做什么?”
“打擂台。”文书勉扭头看了一眼,“今日不用操练,这酒后肯定是要打闹一番的。”
“赢了有什么?”
皇帝多少有点好奇。
文书勉乐呵呵的开口,“什么都没有,要不您给出点彩头?”
“要是将士们晓得皇上给出彩头,今儿得要打疯,这气势还得要上两个台阶。”
“啊!”已经昏昏欲睡的小修睿主动替他祖父答应了,皇帝觉得有趣,“既然修睿都应了,那朕就出点儿好酒和好刀。”
文书勉代替他的将士们向皇帝拱手,多谢了皇帝的慷慨,皇帝乐呵呵的抱着修睿朝文书勉说了,“朕这个出了彩头的人能不能去看看将士们的风采?”
“皇上您请。”
有了好处,现实的文书勉态度相当的好,侧身让开了路,还朝他孙子弹了两下舌头,小修睿又咯咯咯的笑了。
京郊大营里热闹非凡,兵士们叫好声阵阵,当皇帝的赏赐送过来的时候整个大营都激动了起来,高呼着皇上万岁,而后比武的时候更卖力了。
看着那些骨肉骨气浑身是劲儿将士们,皇帝豪情顽强,这些都是他东枢的英雄,上了战场都是以一敌十的猛将。
与此同时,温长凌带着一辆马车进了城,彻夜赶路的耘阳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好在是掉进了路边的草丛里,没受重伤但骑马是不成了,温长凌只能原地扎了帐篷等到了天亮。
马车里耘阳正在用手指顺自己的头发,琢磨了片刻还是让温长凌先送她回将军府,她怕外祖看到她现在的狼狈的样子更加担忧。
当文绵绵得到消息的时候耘阳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正准备沐浴洗去一身的疲累,而后精精神神的去张府。
“我的老天,怎么伤成这样?”
见到耘阳的时候文绵绵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憔悴不堪也就算了,还有两道浅浅的血痕,上前牵过她的手,手里的血泡都已经磨破了。
“是不是快马赶回来的,你的腿如何了?”
不等耘阳回答就吩咐了念夏,“去找府医,让他拿了药膏来,另外让女医过来一趟。”
念夏飞快的去了,文夫人也跟着转身,“绵绵你在这里陪着公主,我去让弄点粥来。”
耘阳着急要知道张老将军情况,文绵绵则是担忧的看着她的大腿,黑乎乎的,怕是裤子被血给粘住了,一会儿要受大罪。
“你别着急,我今上午还去了一趟张家,张爷爷等得了你......”
丫头替她擦拭的同时文绵绵将张府的事细细的说给了她听,得知自己的外祖服下了秘药就剩两日的时候耘阳再也绷不住哭出了声,文绵绵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张爷爷编写了一本兵书已经送到了父皇跟前,亲自进宫去送的。”
“今日爹去了京郊大营和将士们同乐,这也是张爷爷的意思,他说他喜欢热闹,不愿意旁人因他的事担忧。”
女衣提着药箱来了,仔细检查了耘阳的腿,说磨掉的皮和血粘住了裤子,得要将裤子剪开,用温热的开水一点点的将伤口和裤子泡开,然后才能处理伤口,“会很痛,公主要受苦了。”
看着女医一点点的替耘阳处理伤口,文绵绵只觉得浑身都在疼,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她矫情的时候,拿着帕子替耘阳擦汗,等着伤口处理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喝下一碗粥后耘阳再也等不及了,出了门上了车就朝着张府去了。
本想要陪着一起去的文绵绵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张老将军的后事已经安排妥当,距离他辞世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应该让他们骨肉之间好好的说说话。
刚回府坐下姜博士和张宏达就来了,姜博士说已经将各家捐助的书册分类整理了出来,“共计书册有四千七百五十三本,其中一千三百一十二本是重复的,有五十二册极有价值,其中有一些都没有在外出现过。”
说到这个姜博士有些激动,有些书他也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实在是让人惊喜。
“谁捐来的?”
这个姜博士记的清楚,“是况家的况老夫人捐的,说是已故况老爷子的藏书,况家世代都是读书人,虽然在京都世家中不显,但也是大族,还有自己的族学,藏书自然不少。”
文绵绵挑眉,“我记得上次的夕阳红并没有宴请况老夫人。”
这几天她都听到两次况家的事了,不知道什么,她总感觉这次捐书和她那脑子不好的老乡有关系。
“送书来的人只说况家也想为学子们尽一点心意,别的倒是没有多说。”这个时候的姜博士对况家大加赞赏,“这次各家捐的书册就况家的最好,他们一共捐助了五百本书册,抬来的时候几个大箱子,且书册保存的极好,有些书册的墨迹还很新色,看得出来是新誊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