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承黑着张脸,他没想到文昌远居然还恶人先告状了,他冷哼一声,“敢问文兄,这就是你的做客之道?”
“你!徐兄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仗势欺人之辈!”文昌远气急败坏的说。
沈卓文冷笑道,“你错了,高远兄从来都不欺人!”
言下之意就是,徐有承从来都不欺人,他欺负的都不是人!正好应和了姚县令和徐有承刚才说的阿猫阿狗论调。
“你们,你们,你们!”文昌远指了指徐有承又指了指姚县令,然后他自认双拳难敌四手,一张嘴说不过这里的好几张嘴,便甩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沈卓文看了看徐有承,又看了看裴公子,然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可裴公子却朝徐有承拱拱手,“卓文年轻气盛,还望高远兄不要介怀。”
徐有承朝沈卓文,裴公子,以及姚县令行了一礼,“是徐某考虑不周了,本以为文昌远在寒门学子之中威望这么高,定然是品行高洁之人,便邀请他来家里做客,却没想到,打扰了裴公子,卓文君,姚县令和姚公子的雅兴,徐某以茶代酒,向几位赔不是了。”说罢徐有承就端起一旁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可不怪你,谁能知道文昌远居然是如此沽名钓誉之辈,不知道多少学子被他给骗了,真应该让他们看看文昌远这个样子。”沈卓文语气中十分的不服气,对于文昌远他向来是不感冒的,这还是因为,他曾经听说过文昌远在寒门学子面前高谈阔论的说,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好逸恶劳,骄奢淫逸,语气中对富家子弟十分的不屑。但是没过多久,文昌远再见到他的时候不说横眉冷对吧,居然还对他笑脸相迎,与在寒门子弟面前所说的根本是两个面孔。
因此,沈卓文对文昌远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如果说柳千鹤今天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答应与文昌远一起来徐有承家了,他与徐有承只是点头之交,文昌远恰好提出去徐有承家探讨一下策论,他想了想,觉得去也无妨,正好他也想与徐有承这个解元公想结识一下,结果却没想到,文昌远在路上碰上一个姑娘之后,到徐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或许这才是文昌远的本性!
柳千鹤停下脚步,为自己脑子中突然闪现的想法而惊讶。
他脸上的表情不停的变换,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愚弄了一般!
张娇娥一直等在靠山村的村口,现在张家已经是靠山村的禁忌了,靠山村的村口就差插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张家禁止入内!”了。
张娇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若是去了靠山村,被打出来都是轻的,所以她一直在靠山村的村口等着,看到柳千鹤独自一个人走出来,她一脸惊喜的跑上前去,“柳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文公子呢?”
张娇娥后面还想问,她爹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呢,可是柳千鹤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
张娇娥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她望着柳千鹤的背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失望的转过头,就看到文昌远面色不好的走了过来,张娇娥心里咯噔一声,但她还是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文公子!”
文昌远一抬头,就看到张娇娥正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是张小姐啊。”
张娇娥脸色一红,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她为张小姐呢。
“文公子,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爹能放出来了吗?”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张娇娥还是一脸希冀的看向了文昌远,这个文公子一看就是大好人,而且,他说自己认识许多世家公子哥,肯定能帮她把她爹放出来的!
文昌远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我刚才在徐家碰到了姚县令,跟他说了你爹的事情,但是姚县令说这有些难办……”
张娇娥脸上的笑容立马就落了下来,她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爹是被冤枉的!文公子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堂姐夫如今考上了举人,而我们张家只是平头老百姓,姚县令他历来喜欢看人下菜碟,一定是徐有承跟姚县令说了什么,才让姚县令把我爹抓起来的!文公子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啊!”说着,张娇娥就跪倒招待文昌远的面前,两只手还抱着文昌远的双腿,好似抓住最后一棵稻草一般!
文昌远吓了一跳,他朝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经过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此时正在靠山村的门口,而徐家又在办流水席,来来往往会有许多人经过,就算现在没人,一会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