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依旧不动,眸光十分平静的看着前面的供台。

        在那黑漆漆的牌子后面的还有一个笑呵呵的弥勒佛,只不过,那弥勒佛的脑袋却是血染的颜色,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大凶之兆。

        胖男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震惊的看着郑乾,“你……哦不,大……大人,还请你务必救我!”

        说话的时候,胖男起身赶紧给郑乾搬过一张梨花木太师椅。

        郑乾倒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说说吧!”

        郑乾淡淡开口,从进门时候看到的镇邪的符篆,到房间里面的布置,还有那黑漆漆的牌子,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牌子,而是用鲜血浸染的桃木,鲜血干涸之后呈现出暗色,但是,如果一遍又一遍不断的在血迹干涸之后刷上新鲜的血迹,待到七七四十九遍之后,那颜色就能变得比墨水还要黑。

        桃木辟邪,可是这上面却是涂满了血迹!

        弥勒佛,一脸和气的笑容,但是此刻他的脑袋上也被涂满了鲜血,血染的笑容,怎么看都怎么感觉背脊生凉。

        综合这些,郑乾一下子便是看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胖男子一脸恭敬的看着郑乾,能不恭敬么?之前他费尽心思请回来的女子虽然教他布置了血染的弥勒佛供台,用以辟邪,但是根本就没办法根除,被逼无奈,胖男子寻求解脱之法,女子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便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如今,这句话突然从郑乾的口中说了出来,他如何能够不惊奇?

        贾宏眼巴巴的看着郑乾,沉默了片刻道,“我本是蜀城的人!”

        “川省蜀城?”郑乾心中一咯噔,点头道:“难怪,蜀城自古以来都是荒蛮之地,川蜀之地山穷水恶,蛊毒之盛更是堪比湘西!”

        贾宏点头苦笑,“恐怕大人已经猜到了,没错,我身染血佛蛊,那弥勒佛就是我的本命蛊,俗话说:佛口笑,命难留。便是如此!”

        “事到如今,只要等到那弥勒佛脑袋上的血迹散去,我的命也就到头了,我本是蜀城天古集团的董事长,前几年混的风生水起,黑白两道通吃,自然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其中我最大的对手东郭云,他的东郭集团暗中挖空了我身边所有的人,最后甚至请来蛊师给我中下血佛蛊,让威胁我来控制天古集团,无奈之下,我只得暗中逃离蜀城,带着几个衷心的属下躲在了汉城,同时一边寻觅高人给我治病。”

        顿了顿,那贾宏继续道:“半个月前,一个女子突然找上门来,说能帮我,但是她看了之后说,血佛蛊已经上升到了胸口,她也没有办法化解,只能延缓,说完,就让我弄了这个桃木血牌,我让人找了七七四十九只黑狗的眉心血,刷在了桃木之上,每日三炷香供奉,这几日来,那血佛蛊上升的速度也明显减缓了,足足半个月过去了,才从那弥勒血佛的胸口上升到脖子上,如果没有这块桃木血牌,肯定早已经上升到了脑袋上了,后来,那女子离开的时候,说只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能救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大人明示!”

        郑乾微微点头,他刚刚也猜到了是血佛蛊,与其说这是一种蛊术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邪术。

        弥勒佛本是受到人间香火供奉的,享受信徒之力,乃是神圣高洁的,可是总有一些邪恶势力作祟,他们抹黑丑化弥勒佛,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心中播下邪恶的种子,等到这颗种子完全长大,弥勒佛是邪恶的思想便是由之诞生,取这些人的心头血,蕴含邪恶思想的心头血刷在饱受人间香火供奉的佛像之上,一正一邪两者剧烈冲突,而久而久之,远离香火供奉的佛像正道之力削减,而邪恶欲念暴涨,此消彼长,长久以往,便是形成了一种血佛蛊。

        不仅仅还有血佛蛊,甚至还有血神蛊,血阴蛊,各有不同,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制蛊的时候,所选择的对象不同。

        如果使用弥勒佛等佛界神像制作蛊毒那就是血佛蛊,如果使用天庭众仙的神像制作蛊毒那就是血神蛊,至于血阴蛊,则是使用地府阴司的神像制作蛊毒。

        中了这种血蛊的人,轻则丧命,重则祸及后代,不仅自己的生命,乃至于后三代的生命也都完全操控在施术者的手上,端的是十分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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