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这番扒皮论可不是随口胡诌的,她前世就是被自己的闺蜜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下了面皮,活活疼死。
这种痛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她忍下心中的忿恨,看着沈老太和沈芷儿那害怕的模样,青青心里就挺爽。
现在她不能给原身报仇,那就先算点利息零头回来,反正从今天开始,她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些欺负过原身的人。
饭一口口吃,仇一步步报!
见到沈老太和沈芷儿面露惧色,青青的心情更加好了,她讲的绘声绘色,更是把厨房里的三人吓得面色发白。
沈老太惊惧的看着眼前巧笑言兮的女子,不明白为何一日之间,沈青青突然间就变了样!
不等沈老太想明白,青青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锅里的白米粥在火炭的熬煮下也散发出了浓厚的清香,沈老太不由得咂咂嘴,肚子也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
饿了!
沈家的经济条件在沈家村这个村子里虽还没有到贫困户的地步,但是也不宽裕,不是沈老太掌家不利,而是家里吃闲饭的人太多。
沈老太生育有三子一女,独女已经出嫁,三子里面,长子沈金钱是个靠力气吃饭的人,跟着村里的施工队,常年在外跑,二子沈金庭,是村里的童生老爷,在村里也数得上是文化人了,平日里依靠着给周围村庄的人写信,赚些笔墨钱外,其余的活计他也干不来。
三子就是沈青青的父亲沈金旺,沈金旺是清河镇有名的混混,整日里不着家,天天拉着一帮小弟在外面胡作非为,沈家之所以会沦落到这般地步,与沈金旺有脱不开的关系。
二十几年前的沈家也算是沈家村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没想到短短几十年,沈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村里的人变富裕了,而是沈家败落了。
当年还没有去世的沈老头是村里有名的锡器大师,多少人捧着钱来找他打家具,可惜这手艺还没有全部传承给下一代,沈老头因为意外就去了,从此以后沈家就开始走下坡路。
沈家的光辉岁月沈青青没有见过,那时候她爹也没有成亲,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沈家一日不如一日,一年不如一年。
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一顿白米饭了,就算是丰收年,除去了税收外,剩余的粮食也所剩无几,更不要说沈家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三亩的田地。
白米饭要留着给沈明涛吃,其余人顶多就喝点蔬菜粥,吃点糟糠饼子,这饼子用来充饥是最好的了,而且还不容易消化,只是吃完了以后,后庭有的罪受!
沈老太早已经不知道白米粥是什么滋味了,现在看着锅里那翻滚的白米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沈老太前半辈子过的是风光无限,后半辈子尝尽了人间苦楚,对着这稠稠的白米粥,沈老太也觉得是人间第一美味。
这样的好东西绝对不能浪费在沈青青这丧门星手里。
她想吃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拿来。”沈老太对着躲在柜子前面的王氏呵斥一声,接过了她手中的碗和大勺,王氏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丧门星都降不住,这等小事还要她亲自出马!
王氏顺从的把碗头和大勺献上,对上沈老太那轻蔑的神色,王氏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这沈青青又不是她的女儿,她一个当伯娘的,太过分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要知道她的儿子将来可是要考秀才的,她名声不好也会连累沈明涛。
沈老太一把夺过了碗头和大勺,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去,这么几步路的距离,硬是给她走出了上战场的即视感。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沈老太不是去夺食,而是去杀敌呢!
“我说了,谁都不许动,这锅里煮着的是我的粮食,你们谁动一下,我就把这铁钳往谁脸上招呼去,丑话我可说前头,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在沈老太她们没注意的时候青青又把铁钳放回了灶膛里烧,现在拿出来,铁钳又是通红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