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菡淡淡道:“我?莫非你觉得我应该成为你手中的傀儡?”
“三娘为何说这样的话?”齐宁轻叹道:“你似乎对我有很深的误会。”
顾清菡道:“刚才你不是说过,傀儡就是一件工具,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戏弄,不需要的时候便会丢在一旁?”雪白的颈项扭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之色:“我在你的眼中,岂不正是如此?”
齐宁皱起眉头,顾清菡声音虽然平静,但齐宁分明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凄苦,微一沉吟,终于道:“如果我真的当你当做是傀儡,今天就不会踏进这个院子。”
“不会踏进这个院子?”顾清菡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你今天踏进这个院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三娘到现在还要隐瞒吗?”齐宁轻声道:“你我本就是同病相怜,面临同样的难题,莫非三娘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顾清菡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同病相怜是指什么,更不知道你说的难题又是什么?”
齐宁淡淡一笑,道:“三娘既然不愿意说,就让我来帮你说。”顿了一顿,才轻声问道:“三娘,据我所知,三叔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战死疆场,那时候你才二十刚出头,花信年华,就算顾念旧情,在齐家守上三两年,也就算是仁至义尽,完全可以离开齐家,另嫁他人。”
顾清菡不知齐宁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却是不动声色。
“但是三娘不但没有离开,而且一留就是七八年。”齐宁叹道:“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顾清菡没好气道:“按你的说法,非要我离开侯府,另嫁他人才算合情合理,留在侯府是不安好心?”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齐宁立刻道:“你留在侯府的这些年,恰恰是锦衣侯府最艰难的时候。齐.....父亲身在前线,统领十万大军,那自然是威风八面,但是锦衣侯府却又是另一番景象。我母亲那时候已经不在府里,琼姨娘又是不堪大任,根本无法打理诺大的侯府,要管理如此庞大的一座侯府,不但需要过人的才干,而且还必须是齐家的人,思来想去,当时也只有三娘能够担此重任。”
顾清菡冷哼一声,并不多言。
“可是三娘比谁都清楚,三叔战死过后,齐家虽然将侯府大全交给你,但却并不会长久。”齐宁叹道:“你和三叔并无子嗣留下,也就表示你如果长留侯府,时间越长,处境就越是艰难,而且无论是我还是齐玉继承了侯爵之位,一旦大婚,你手里的大权也只能交出来,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顾清菡咬着红唇,道:“莫非你以为我贪恋这点权利?”
“不是三娘贪恋这点权利,而是三娘身不由己。”齐宁叹道:“三娘当年选择留下来,固然是因为顾念旧情,但三娘是否还有其他缘故,迫使你不得不留在侯府?”
顾清菡娇躯一颤,花容变色,声音微颤:“你.....你说什么?”
齐宁本来还不大确定,此时看她反应,心知自己猜测的绝不会有错,凑近过去,低声道:“三娘,是否太夫人逼迫你留在侯府?”
顾清菡银牙咬起,眸中划
过异色:“太夫人为何会迫我?我.....我现在只要去向太夫人恳求,她必然会答应让我离开。”
“真的是这样?”齐宁似笑非笑,“三娘,恕我直言,我只担心你向太夫人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顾清菡只觉得浑身一阵发软,一只手臂搭在梳妆台上,睫毛闪动,红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太夫人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迫你留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齐宁苦笑道:“直到今时今日,三娘依然是身不由己,进退无路,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我......!”顾清菡俏丽的脸上略显苍白,便在此时,却听到院内传来声音,齐宁立刻低声道:“快上床!”
顾清菡一愣,但马上意识到什么,动作倒也迅速,起身急忙往床上去,齐宁见顾清菡躺好,这才出门,便见到韩总管已经拎着饭盒站在门前,一脸担心道:“侯爷,三夫人身体如何?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
“三娘确实是气血不足。”齐宁道:“可能是劳累所致,多加歇息应该就会好。我正在劝她找大夫瞧瞧,也好开几副药早些康复,但......!”摇了摇头,接过饭盒,“韩总管,你先去忙吧,我再劝劝,就算不请大夫,也要吃几口粥才-->>